“陛下早已知晓?”他握紧护玺,狼头纹在掌心发烫。
楚昭宁将九龙印按在祭天炉中央,炉中星火突然化作狼龙虚影,直扑天坛外的喊杀声:“朕让你去西戎,不是稳住金鹰旗,是借慕容烈的兵,引北狄南下。”她忽然望向他,眉间朱砂痣如泣血狼眼,“定北军的狼崽子,该回家守国门了。”
话音未落,天坛地砖轰然开裂,露出直通定北军大营的密道。苏辰望着地道里透出的狼头火光,忽然明白,女帝早已将祭天局与边防战连成一体——用祭天台的“死劫”,换得北狄铁骑的深入腹地,好让定北军来个瓮中捉鳖。
“臣领命。”他扯下金步摇,塞进女帝手中,“但陛下需答应臣一事——”他忽然掏出鹅梨花香囊,“等击退北狄,您必须亲自去醉仙居,为新落成的‘狼龙阁’题匾。”
楚昭宁的指尖在香囊上停顿,忽然轻笑,将九龙印塞给他:“题匾可以,但你要活着回来——”她望向地道深处,“带着北狄单于的狼首,来见朕。”
地道的寒风吹起苏辰的狼头斗篷,他最后望了眼坛上的女帝——她已重新戴上金步摇,衣摆上的蟠龙在火光中昂首,与他铠甲上的狼首遥相呼应。这一局,表面是祭天台上的生死劫,实则是九州棋盘上的最后落子:借北狄之兵,彻底扫平七国复辟的最后根基。
当定北军的号角在天坛外响起,苏辰踩着地道的狼头砖雕狂奔。他知道,北狄的三十万铁骑,将是他成为真正“镇北将军”的最后考验,而女帝在祭天台上布下的“狼龙双生”之局,终将让天下人明白——
这万里山河,从来不是龙的孤高,也不是狼的独行,而是两者共舞时,才能照亮的,属于整个九州的辰光。
地道尽头的风雪中,黑狼骑的狼头旗正在猎猎作响。苏辰摸出那三枚狼龙骰,指尖停在刻着“生”字的那面——这次,他要赌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让北狄铁骑永远留在阴山以北,让“狼龙共守”的传说,真正刻进每一寸大胤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