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下匆匆推门而入,脸色慌张地低声禀报:“掌舵的,不好了!货仓刚被城防营的人围了起来。”
雄战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刀般扫向手下:“城防营的人说什么由头了吗?”
那人急忙摇头:“没有!但城防营的人搜得很细,而且态度强硬,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萧然靠在椅背上,目光微微一凝,嘴角却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缓缓开口,语气淡然却带着冷冽的锋芒:“掌舵的,这就是总督府的手段。陈德昭不会给雄记喘息的机会,有没有由头也无所谓。”
雄战目光闪动,随即冷哼一声:“看来,陈德昭已经迫不及待了。他这是在警告我,不得踏错一步。”
萧然站起身,神情从容且笃定,缓缓说道:“掌舵的,这正是局势的转折点。您若选择退缩,雄记的根基迟早会被蚕食殆尽。但若您站到我这一边,我保证,这场风波不仅不会伤及雄记分毫,还能让您稳固青阳城的地位。”
雄战紧盯着萧然,脸上的冷笑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沉声问道:“殿下能有什么筹码,让我相信您能挡住总督府的怒火?”
萧然缓步走近,声音低沉且暗藏力量:“因为他们要的,是您的一切资源,而我要的,只是一个盟友。雄记的货道和工匠,足以成为我的羽翼,而我的布局,将是雄记最坚固的盾牌。陈德昭敢试探,那就让他知道,青阳城的局,不是他一人能掌控。”
雄战目光闪烁,许久后缓缓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隐含的算计:“殿下的布局的确让人心动。但青阳城的风浪太大,我雄记,向来留有退路。”
萧然冷笑,语气如锋利的刀刃:“掌舵的尽管留退路,但您该清楚,有些路只能往前走。一旦后退,等着您的,只有深渊。”
雄战沉默片刻,终于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将连弩图纸收入怀中。
他回头看向萧然,眼神深邃而复杂:“殿下,这一趟,我不会空手而归。但是否真正合作,我还要再看看风向。”
萧然淡然一笑,语气平静却笃定:“掌舵的尽管观望,但请记住,每一步棋,都有它的代价。”
雄战离去的身影融入夜色,而他的心腹也匆匆跟随,消失在深巷之中。
姜东低声问道:“殿下,雄战明显在试探,我们是否需要更进一步施压?”
萧然轻轻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却深邃得像看穿了整片黑夜:“他试探得越多,暴露得越多。他以为还能留一条退路,却不知那退路已被总督府的野心堵死。而我们,只需再添一把火,让他看清那条死路的尽头。”
姜东神色一紧,低声问道:“您指的是——”
萧然微微靠在椅背上,声音低沉而冰冷:“刀疤洛他们此刻应该已埋伏在总督府附近。既然陈德昭对雄记出手,就让他们彻底无法收场。那些动静,必须足够像是雄记的人干的,逼得陈德昭和雄战割袍断义,这样才有趣。”
姜东眼中掠过一抹寒光,随即低头道:“明白了,殿下。”
窗外寒风呼啸,卷起一片枯叶撞在窗棂上,发出低沉的声响。
萧然眯起眼睛,语气中透着一丝藏不住的锋芒:“雄记与总督府的这条裂缝,若还不够深,那就再砍上一刀,直到两败俱伤,彻底断了彼此的幻想。”
窗内光影交错,窗外风声凛冽,青阳城的棋局已然进入更深的迷局,而真正的布局者,正坐在这深夜的灯火下,织起一道无形的天罗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