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全信苟尚峰这套漏洞百出的说辞。
什么“奇人异士”?什么“路上捡的”?都不过是搪塞之言。
那枚钢针的工艺绝非凡品,其来历必然不简单。这后生身上,定然藏着大秘密。
但是,看他此刻这副无论真假的痛苦的样子,再看看此地主人的情面,似乎确实不适合再继续逼问下去了。
而且,故渊先生也说过,此子神魂未定,强求无益,需以实务收之。
想到这里,孙思邈重重地、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罢了,这后生的秘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他收回那锐利的目光,对着还在地上“表演”的苟尚峰,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了!既然想不起来,便不要强想了!起来吧!”
苟尚峰听到这话,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知道自己这关又暂时混过去了!他连忙做出“努力站起来但还有点虚弱”的样子,被二柱娘扶着站稳。
孙思邈不再看他,转而对二柱娘交代了几句关于大柱后续用药和调理的细节,然后便起身道:“今日探视已毕,病人还需静养,我等也该告辞了。”
“哎哎,好!孙神医慢走!苟大夫也慢走!” 二柱娘感激地将他们送到门口。
苟尚峰跟在孙思邈身后走出二柱家,感觉后背的冷汗还没干透。
他偷偷看了一眼孙思邈的侧脸,老头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差点让他露馅的质问从未发生过。
但苟尚峰知道,这事儿,绝没那么容易过去。
孙思邈肯定已经疑心大起了。
他那个失忆的马甲,现在就像是筛子一样,到处都是窟窿。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谨慎了,任何和现代有关的东西,绝对不能再轻易暴露了】他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同时,他也意识到,光靠躲是没用的。
他必须尽快找到在这个时代真正能立足的东西,无论是钱,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