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郎中看着他这副样子,久久没有说话。
他脸上的皱纹在跳动的灯火下显得更深了,眼神复杂难明。
苟尚峰感觉度秒如年。
就在他以为老头又要开始新一轮盘问时,孙郎中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想不起来便不要强想。许是摔那一跤,伤了神魂根本。也是个可怜人。”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苟尚峰愣住了。
这算是过关了?老头真的信了他是个摔坏脑子的可怜虫?
“你,” 孙郎中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你既忘了前尘,眼下也无处可去。老朽这里虽简陋,尚可容身。只是老朽丑话说在前头,我这里不养闲人。你想留下,就得知本分,勤快些,用心学。”
他又指了指那堆还没分拣完的草药:“连这药材都认不全,谈何医术?先把这些弄明白了再说。”
“是!是!我一定用心学!一定勤快!” 苟尚峰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保证道,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不管孙郎中是真信还是假信,至少表面上,他不再追究自己的来历了。
还给了自己一个留下的理由——当学徒,干活,学东西。
虽然学东西、干杂活不是他想要的,但这总比被当成奸细或者妖怪强多了,而且留在这里,才能继续他的搞钱大计。
“那孙郎中,” 苟尚峰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道,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您看我这记性不好,得多看多练才能记住。要不以后采药、或者整理您这药篓的时候,我帮您多留意留意?说不定还能再找出些……这种‘开元钱’?”
他想的是,能不能借着干活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寻宝。
孙郎中闻言,停下捣药的动作,抬眼瞥了他一下,眼神古怪,似笑非笑:
“哦?你想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