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哈哈!王公子又遇到你了(2 / 2)

羽青玄见他认得自己,嘿嘿一笑,眼波流转间透着一股俏皮:“今儿我心情好,打算去游山玩水,路途遥远,没有马骑……”说着,她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王公子,眼神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羽青玄接过缰绳,回头看了看安若伊,眼波流转间闪过狡黠的光:“我们俩同乘一匹马,时间长了,马儿也吃不消啊。”王公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喉结剧烈滚动着,转身冲同伴们使眼色:“唐尧!把你的马也借给这位姑娘!”他拼命挤眉弄眼的模样,活像热锅上的蚂蚁。

唐尧却借着酒劲,醉醺醺地晃了晃手中的玉骨折扇:“王公子,不过是个小娘们儿,你这般礼遇,怕不是你后娘吧?”哄笑声顿时炸开,几个纨绔子弟拍着马鞍前俯后仰。王公子脸色瞬间青紫,双腿微微发抖,几乎要跪下来:“该死的唐尧!快把马让给这位姑娘!”

唐尧压根没把警告放在眼里,催马逼近时酒气喷在羽青玄脸上。他用扇子挑起羽青玄的下颌,歪斜的嘴角挂着涎笑:“哟,这小娘们儿长的还蛮标致呢。不如随我回家,做我第九房小妾如何啊哈哈哈——”

话音未落,羽青玄突然绽出一抹甜笑。绣着银线的绣鞋脚尖轻点,整个人如乳燕穿云般腾空而起。众人只觉眼前白影一闪,唐尧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十步开外的泥地里,手中玉扇断成两截,酒壶滚出老远。

羽青玄一个闪身便跟唐尧身前,靴尖擦过唐尧颤抖的鼻尖:“做你小妾可以,就是不知道你抗不抗揍。”唐尧浑身如散架般疼痛欲裂,望着少女腰间寒光闪烁的游龙剑,酒意瞬间化作冷汗浸透后背。他干脆两眼一翻,四肢大张躺在泥地里装死,嘴里还哼哼唧唧吐出半截酒嗝。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其他纨绔子弟早吓得脸色煞白,慌忙滚下马来,连镶金边的锦袍沾满泥浆都顾不上。有人捧着缰绳点头哈腰:“您骑我的马!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脚程快得很!”另一个扯着嗓子喊:“我这马温顺!姑娘坐上去保管像踩云朵!”

羽青玄冲安若伊挑眉一笑,伸手将她拽上马背。两匹骏马昂首嘶鸣,铁蹄踏碎积水溅起银珠。晨雾中,王公子几人呆若木鸡的身影渐渐缩小,唯有飞扬的马蹄声混着羽青玄清脆的笑声,在潮湿的官道上久久回荡:“驾——!”

启祥宫晨雾未散,绿竹端着铜盆跨过门槛时,腕间银镯撞出清脆声响。青瓷盆里的洗脸水还腾着热气,却在瞥见空荡荡的雕花床榻时骤然凉透。她踉跄着扑过去,绣着并蒂莲的锦被整整齐齐叠在床尾,唯有枕边滚落的半枚青玉簪泛着冷光。

“娘娘?”绿竹攥着铜盆的手指发白,水纹在盆中剧烈晃动。她跌跌撞撞找遍妆奁、回廊,最后在书房檀木案上发现那张素笺。宣纸上的字迹未干,墨迹被泪痕晕开几处:“若有急事,可找羽青玄相助。勿念。”

养心殿外的铜狮还凝着夜露,绿竹撞开鎏金门时带倒了两盏宫灯。燕景霆正在批阅灾区奏报,朱砂笔“啪嗒”坠地,在明黄奏折上洇开狰狞的红:“你说什么?再讲一遍!”他猛地起身,玄色衣袍扫落满案竹简,“何时离开的?可有带侍卫?往哪个方向去了?”

绿竹扑通跪地,额头贴着冰凉的青砖:“奴、奴婢不知……只在书房发现娘娘的字条……”她偷瞄皇帝攥得发青的指节,听见对方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像是受伤的困兽。窗外突然炸响惊雷,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瓦上,混着燕景霆摔碎茶盏的声响,惊飞了梁间栖着的白鸽。

雨丝如泣如诉地划过窗棂,将养心殿内摇曳的烛火晕染得忽明忽暗,仿佛连光影都在为这场困局叹息。燕景霆孑然立于蟠龙柱下,玄色衣摆垂落如夜幕下的深潭,无声地流淌着压抑的情绪。他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在龙纹柱上刮出细微声响,那声音似是他内心焦虑与挣扎的具象化,一下又一下,叩击着寂静的殿宇。

案头灾区密报的字迹在烛光里扭曲变形,宛如无数双伸向天际的枯槁手臂,将安若伊单薄的身影从记忆深处拉扯出来,看着她消失在雨幕中的模样,燕景霆的心狠狠抽痛。而瑞王假哭时抖动的肩膀、苏尚书两鬓新添的白发,又交替在眼前闪现,像一幅幅令人不安的画卷,将朝堂的危机与隐忧毫无保留地铺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