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每一下响动都能引得二人迅速抬眸。窗外,日光逐渐偏移,洒在地上的光影慢慢拉长。偶尔有几声鸟鸣传来,在这寂静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安若伊和羽青玄瞬间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快步走进,拱手禀报道:“主子,张学优公子到了。”安若伊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忙说道:“快请进来。”
张学优身着一袭素色长袍,手持一把折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厅内。他神色略显拘谨,进门后先是对着安若伊和羽青玄深深作揖:“见过二位,冒昧前来,还望恕罪。”安若伊连忙迎上前,脸上笑意盈盈,热情说道:“张公子能来,实乃幸事,快请坐。”待张学优落座,安若伊示意小厮为他斟上一杯茶“张公子,走累了吧,先喝杯茶歇息一下。”
张学优接过茶杯,正要开口致谢,这时,院外又传来通报声:“黎明明公子到。”三人的目光瞬间齐刷刷地投向门口,只见黎明明身形挺拔,步伐匆匆,带着几分朝气跨进门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衣衫,头戴方巾,神色间既有对未知的好奇,又带着一丝谨慎。一见到厅内众人,他赶忙拱手行礼:“各位久等了,路途耽搁,实在抱歉。”安若伊笑着摆摆手,招呼他一同坐下。
紧接着,郭富康那爽朗的笑声从院外传了进来,人还未到,声先至:“哈哈,这青云山庄可真够难找的,可算到啦!”他身材魁梧壮实,身着粗布麻衣,却难掩豪迈之气,大步流星走进来,抱拳环顾一周:“各位,幸会幸会!”
随后,韦大宝也到了。他身形清瘦,面容白皙,透着一股子书卷气,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行礼,轻声说道:“让大家久等,惭愧惭愧。”
娄德华最后踏入厅中,见众人已经落座,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连忙拱手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路上耽搁了些时辰,让诸位久等了。”说罢,他脚步匆匆,找了个空位迅速坐了下去。
安若伊见人已到齐,轻咳一声,神色瞬间转为严肃。她缓缓站起身,身姿挺拔,目光仿若一把锐利的剑,依次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随后郑重开口:“大家能来这里,说明都看到我写的信了。如今的天下,已然落入奸佞之手,正处于危急存亡的紧要关头。民生愈发衰竭,经济愈发匮乏,百姓在沉重的赋税下苦不堪言,士卒因连年征战而疲惫衰老,人心也愈发离散。往昔那些忠烈之士,在岁月的消磨与奸佞的迫害下,几乎沦亡殆尽。内忧外患,如汹涌的潮水般相仍而起,一刻未曾停歇。”
她微微一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再看诸位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在这乱世之中隐忍守义,皆有过人之节。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这沉甸甸的责任,已然落在了我们肩上。科举,本应是选拔贤才、为国家注入新鲜血液的康庄大道,可如今却被那些贪婪的蛀虫肆意践踏,舞弊之风盛行,寒门学子的希望之光,正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众人听闻,脸上原本或好奇、或轻松的笑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愤慨。张学优紧紧攥着手中的折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咬着牙说道:“安姑娘所言极是,我等一心向学,盼望着能有朝一日,凭借真才实学为国家效力,可这科举舞弊,实在是让人心寒!”
黎明明眉头紧锁,目光中满是不甘:“是啊,多少学子十年磨一剑,却因为那些小人的龌龊手段,梦碎考场。若不整治,这世道还有何公平可言?”
郭富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动起来,茶水险些溅出。他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大声吼道:“这些奸佞,简直是祸国殃民!还有那昏君,更是昏庸至极,听说他最近沉迷女色,整日与那惠妃卧榻不起!把朝堂大事抛诸脑后,任由那些小人胡作非为,天下百姓可怎么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仿佛满腔的怒火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韦大宝坐在一旁,缓缓摩挲着胡须,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与思索:“如今朝堂昏暗,奸佞当道,局势已然糜烂至此。可就我们几个,又能做些什么呢?我们无名无分,无官无爵,手无实权,拿什么去和那些在朝堂经营多年、盘根错节的势力抗衡?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他的声音低沉,话语里满是对现实困境的无奈与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