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春阳轻柔地洒落在太后所居宫殿的小花园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繁花似锦,蝶舞蜂飞,本该是一片静谧祥和之景。太后身着一袭庄重的深紫色宫服,衣袂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在侍女搀扶下,悠然漫步赏花。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两个宫女压低声音的交谈,“听说了吗?宫外都传疯了,说是佛像流出血泪,乃是上天示警,对太后平日的作为不满……”这些话如尖锐的银针,瞬间刺破了花园的宁静。太后原本平和的面容瞬间阴沉,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来人!”太后厉声喝道,声音冰冷刺骨,仿佛寒冬的狂风。刹那间,数名侍卫出现,“把这两个多嘴的贱婢拖出去,给我乱棍打死!”太后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宣判死刑的法官。
两个宫女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求太后娘娘饶命,奴婢们再也不敢了!”然而,太后对此充耳不闻,挥了挥手,示意侍卫立即执行。在宫女们凄惨的哭喊声中,太后的目光望向紫禁城的宫墙之外,眼神深邃而冰冷。
她心里十分清楚,这绝非偶然的谣言,定有人蓄意策划,妄图借此动摇她在宫中的地位。背后的黑手,极有可能是觊觎皇位之人,或是朝堂上的政敌。
此时太后也没了赏花的雅兴,匆匆返回寝宫,坐在雕花楠木椅上,面色凝重,双眼凝视着窗外的天空,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应对谣言的办法。片刻后,她目光如炬,下定决心,叫来蔡嬷嬷,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本宫懿旨,明日一早,本宫携后宫众嫔妃前往大慈恩寺祈福。让礼部即刻安排,不得有误!”
蔡嬷嬷领命后,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走出太后寝宫。
燕景霆听闻太后打算携后宫众嫔妃前往大慈恩寺祈福,心中隐隐感到不安,起身就去找安若伊。
启祥宫檐下铜铃被穿堂风拂动,发出清越声响。绿竹见皇上驾到,正要小步上前通报,皇上抬手轻轻一摆,制止了她的动作。晃动的灯影、摇曳的竹帘,光影在他身上交织错落,高大的身姿仿若苍松,稳稳地立在门前。
燕景霆一抬眼,就瞧见他的徒儿正在蒲团上打坐吐纳。
“徒儿用功呢,你师娘去哪儿了?”燕景霆开口问道。
羽青玄闻声睁眼,利落地起身行礼,脆生生回道:“给师尊请安,师娘在书房呢。”
燕景霆微微一笑,示意羽青玄继续用功。他穿过垂花门,绕过鎏金香炉,轻手轻脚地来到书房门口。
透过雕花窗棂,燕景霆看到安若伊正坐在书桌前,时不时的在宣纸之上落下几行字迹。
此时的安若伊正沉浸在回忆里,丝毫没察觉身后的动静。燕景霆屏气敛息,绕过案几,高大的身影缓缓笼罩住安若伊。“爱妃,用功呢?”话还没说完,燕景霆瞥见宣纸上如蚯蚓般蜿蜒的字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安若伊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掉落,溅出几滴墨渍。她满脸惊慌,双手下意识护住纸张,缓缓转过身,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爱妃这字,是该好好用功了!”燕景霆笑得更大声了。
安若伊佯装生气,嗔怪道:“别笑我了,说正事!”她神色一正,严肃说道:“我反复回想原书内容,原文描述,大慈恩寺祈福,分明只有太后一人前往,并没有携带后宫嫔妃。”
她稍作停顿,秀眉紧蹙,继续说道:“太后祈福时天有异象,归来后,便一病不起,调养了许久才好。”
燕景霆听闻安若伊的话思索了片刻问:“那林如雪和瑞王有什么动作吗?”
安若伊柳眉紧蹙,沉思片刻,瞳孔骤缩:“瑞王!对啊,谣言是瑞王散播的,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只有这一步算计,必定还有后手。”
安若伊语速极快,条理清晰地分析着:“原书虽未点明天象异变的始作俑者,但细究其中细节,诸多线索均指向瑞王。
瑞王在京城势力庞大,耳目众多,太后出行的消息很难逃过他的眼线。而事发当日,天气突变过于蹊跷,那惊雷闪电仿若事先编排好的戏码,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再者,此事发生后,朝堂上下对太后的质疑声渐起,谁又能从中获利?想来想去,瑞王嫌疑最大。”
燕景霆负手而立,剑眉渐渐紧紧拧。听完安若伊的分析,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想到明日的祈福之行,安若伊也会陪同前往,他的心瞬间悬了起来。皇宫暗流涌动,瑞王行事狠辣,难保不会再次设下陷阱,若安若伊因此受到牵连,遭遇不测……燕景霆不敢再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