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伊神色凝重,微微颔首:“嗯,上次悦心湖的事还没有找出凶手,那些人手段狠辣,无所不用其极。这五个关键人才,关乎朝堂根基,务必小心谨慎,他们可真是比国宝还要珍贵。”
突然,安若伊眼眸一亮,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她微微踮脚,附在燕景霆耳边,小声地说了起来,语速极快,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生怕被旁人偷听了去。随着安若伊的讲述,燕景霆的眉头渐渐拧紧,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满是担忧与抗拒。“不可,这样太危险了!”他猛地打断安若伊,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神中透露出对安若伊安危的深切担忧。
安若伊挺直腰杆,目光坚定地直视燕景霆的眼睛,毫不退缩地说道:“那就该让百姓们置于危险之中吗?如今朝堂被各方势力搅得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若不采取些果敢的行动,如何能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太平?”她的声音清脆却有力,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燕景霆的心坎上。
燕景霆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安若伊,竟有这般大无畏的勇气,为了天下百姓,甘愿冒险。他的目光在安若伊脸上游移,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满是纠结与挣扎。一方面,他担心安若伊涉险,不愿让她置身于任何危险之中;另一方面,他也清楚安若伊所言句句在理,作为帝王,守护百姓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
沉默良久,燕景霆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若伊,你让我再想想,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也透着一丝动摇,似乎在安若伊的坚持下,内心的防线开始松动。
安若伊眼神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语气斩钉截铁:“就这么办吧!陛下,此事虽有风险,但机不可失。再说了,我小时候还掉进过奶奶的菜窖呢,那菜窖又深又暗,四周还满是泥土,当时可把家里人急坏了。可你看,我这不也健健康康地长大了吗?这次也一样,我定能平安无事。”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住燕景霆的手,试图用自己的乐观与坚定,驱散燕景霆心头的阴霾。
燕景霆眉头依旧紧锁,眼中满是担忧,他反握住安若伊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想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若伊,这怎能相提并论?掉进菜窖那是意外,可这次面对的,是朝堂上那些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势力,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话语里满是对安若伊的疼惜与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安若伊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抬手轻轻抚上燕景霆的脸颊:“景霆,身为帝王不正应心怀天下吗,为了朝堂的清正,为了百姓的安稳生活,冒险一试又何妨?我相信,只要我们计划周全,步步为营,定能化险为夷。”她的眼神真挚而炽热,那股无畏的勇气,如同一束光,直直地照进燕景霆的心底。
燕景霆凝视着安若伊,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安若伊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改变。看着她眼中的坚定与决绝,他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点头:“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这么办吧。但咱们必须从长计议,将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绝不能让你有丝毫闪失。”说罢,他将安若伊轻轻拥入怀中,像是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坚固的城墙,抵御即将到来的风雨。殿中的九筒自始至终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身姿纹丝不动,仿若一尊雕塑。他低垂着头,双马尾遮住了他大半边脸,他目光紧紧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僭越。四周的空气仿若凝固,安静得能听见殿外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燕景霆与安若伊沉浸在彼此的交流中,浑然未觉九筒的窘迫。
九筒偷偷抬眼,目光快速扫过相拥的二人,又赶忙低下头。他只觉脸颊发烫,心里暗自叫苦,此刻自己就像个误闯入私密空间的不速之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双腿因长时间跪地,已经微微发麻,可他不敢挪动分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扰到这对沉浸在商议与温情中的帝后。
殿内的气氛愈发微妙,九筒满心盼着燕景霆能想起他还跪在这儿,给他一个解脱的指令。然而燕景霆和安若伊全然投入在对计划的探讨与彼此的关切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留九筒在尴尬的氛围中,默默煎熬。
片刻之后,安若伊轻轻推开燕景霆的怀抱,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轻声说道:“景霆,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回启祥宫中准备。”她微微侧身,眼角余光瞥见仍跪在殿中的九筒,刹那间,一抹娇羞涌上脸颊,原本就泛红的面庞此刻更是娇艳欲滴。她慌乱地别过头,不再多言,莲步轻移,急匆匆朝着殿门走去,身姿略显狼狈,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