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任,就逼死了数万百姓,闹得郡县不得安宁。吾主乃是忠贞之士,天下有数的英豪,岂有祸乱徐州,攻城掠地的心思。”
“我们能力有限,军粮不足,也没法再管这三五万流民的死活了,就任他们自行离去吧。”
“对了,忘记提醒陶使君了,臧霸、孙观等人已有打算依附我家主公,不日我们就将离开徐州,前往豫州剿匪平乱。”
“秋收在即,到时就是不知道那些活不下去,被我们打得抱头鼠窜的豫州黄巾,会不会跑到下邳、东海、广陵等地劫掠呢?”
“还有九江愈演愈烈的蛮乱,听说他们有袭击广陵的打算,就是不知,陶使君能否解决的了这些麻烦。”
说完简雍扭头就走,压根没有给陶谦再说话的机会。
“竖子无礼!”听着屋内传来的陶谦咆哮的声音,简雍一笑,没有丝毫停顿,直接走出了官廨的大门,衙役根本不敢阻拦。
等候在外面的李整问道,“简主簿,事成否?”
“哈哈哈,哪有那么简单,三万石粮食,陶谦老儿是给不出来的,还得再来一次,才能得偿所愿。”
“三……,三万石?!”李整眼睛睁得老大,“可是主公不是说……”
简雍立刻捂住李整的嘴,拉着他快步离开官廨的范围,等走远之后,才开口解释。
“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主公虽然只要六千石,可我要是按这个数报给陶谦,估计最多能拿到一半。”
“我们回营之后,让关将军带人扩大打击范围,用骑兵切断东海郡的各个交通要道,扣留商贾,给陶谦施压。不出五日,他就得再见我一次。”
李整挠了挠头,“那,那我们能拿到多少粮草?”
简雍取下别在后腰里的竹扇,给自己扇风消解酷热的暑意,边走边扇风,慢悠悠的回道,“万石有余吧,但我估计我们得立下契约,算是借粮,还得保证平灭广陵郡附近的蛮乱。”
“万石!”李整惊得目瞪口呆,他的家里也算是豪门大户,可他们整个李氏所有人忙死忙活种十年地,加起来也不可能打到这么多粮食。
他眸中异彩连连,感觉跟着大哥刘备之后,一直在开眼界。
唯一不开心的就是,他的父亲李乾不愿来投,也不知道托商队寄回去的家书,他老人家收到没有。也不知道典弟,有没有好好习武。偷摸离家这么久,还真有点想家了。
……
等简雍离开之后,陶谦的脸色无比难看。自古阳谋最无解,对手已经把接下来要出的招数说了,可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可应对之策。
贼乱、蛮乱,还有流民,这三股不稳定因素要同时爆发,不开玩笑,那徐州真得成为人间炼狱。
况且能用的臧霸等人叛变了,还偏偏卡在正在秋收的要紧时刻。
这新粮要是出事被抢,给朝廷的赋税交不上,不论是朝堂,还是地方上的责难,哪一个他都扛不起。
人家刘备又不是徐州刺史,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确实没有必要管流民的死活。
管他人是从冀州、兖州、青州带的,亦或者是从徐州聚的,反正这些人就死在他陶某人的治下。日后物议沸腾,他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