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孙瓒与蹋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之时,一名士兵匆匆赶来禀报道。
“将军,南门发现异动,似乎是鲜卑人正在挖掘地道,企图从地下攻入城内!”
公孙瓒闻言心中一惊,他咋感觉这些鲜卑人和成精了一样,白天又是攻城云梯,又是投石车的,现在连打洞都学会了。
知道如果任由敌军挖通地道的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即带领一队士兵,前往南门查看。
来到南门,借着月光,公孙瓒果然看到城外的敌军正在城外挖掘地道。
他当机立断,下令士兵们严守以待,在对方地道快要挖通的时候,往里面扔投放火把和硫磺,同时用巨石堵住地道入口。
地道里的鲜卑士兵们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不得不放弃继续挖掘地道。
解决了地道危机后,公孙瓒刚回到帅帐,想要休息,又有士兵来报。
“将军,西门发现鲜卑人的攻城车,正在向城墙靠近!”
叹了口气,知道这一夜注定不得安宁,他强打精神,带领士兵们前往西门。
只见一座高大的攻城塔车正在缓缓移动,底下是一群鲜卑士兵们手持武器,虎视眈眈。
“快架投石机砸他们!”
“脱衣服,然后撕成长布条,拿去泡火油,随后绑在箭上射出去,一定要快!”
……
随着公孙瓒的命令下达,士兵们用投石机攻击攻城塔,同时用火箭射击塔身。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攻城塔终于被摧毁,鲜卑士兵们死伤惨重。
就这样,公孙瓒和守军们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辰时,鲜卑联军再次发动进攻。双方在东门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鲜卑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涌来,但都被守军的金汁、滚木礌石、箭矢等守城器械击退。
素利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联军的士气将会受到严重影响。
就在这时,高句丽的元帅明临答夫开口对素利等人说道。
“我有一计,可破此城。”
素利闻言眼中一亮,急忙问道,“快说,是何妙计?”
明临答夫微微一笑,从马上解下装水的牛皮水壶扬了扬。
“水,我们可以利用水源。经过我的观察,城里的水源主要来自城外的河流,我们只要切断他们的水源,不出几日,城内就会断水,到时候守军自然不战自乱。”
素利、弥加等人闻言大喜,立即下令手下的士兵通过挖掘将河水改道,断了城内的水源。
果然,在城西的濡水河道被断之后,城里的井水慢慢开始泛起咸涩的土腥味,不久后就开始枯竭了。
蓟县乃是州城,里面的人口不少,仅剩的几口出水井根本就不能满足所有人,因此城内的百姓争水大打出手,城内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尽管骚乱被公孙瓒带兵镇压了下去,但是军中的士气明显受到了严重影响。
七日之后,城下战鼓之声大作,鲜卑联军再次开始攻城。
公孙瓒刚露头去查看情况,就只见城下突然爆起弓弦嗡鸣,一支雕翎箭擦着他的耳际呼啸而过,最后钉在后面的墙上,尾羽上的狼首图腾还在震颤。
公孙瓒鼻子微微一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骚臭味,随后看见了对方投石机后面用生牛皮蒙成的巨大木槽里,装满了一颗颗黑色丸子。
十分眼熟此物的公孙瓒大惊,连忙开口大吼道。
“捂住口鼻!”
公孙瓒的吼声被爆炸声撕得粉碎,城墙上顿时炸开一片腥风血雨。
那黑色丸子竟是裹着火油的粪球,炸裂时火星四溅,腐液横流。
守军们措手不及,不少人被溅中面部,顿时惨叫着满地打滚。
那混合着石灰的粪水如同毒剂,沾到皮肤上便滋滋冒起白烟。
“快用湿布捂鼻!”
偏将田豫扯下腰间水袋,将仅存的半袋水泼在战袍上,又撕成布条抛向身旁士兵。
可城中本就断水多日,所有人装水的皮囊早已见底,只能扯下袖口塞进嘴里,强忍着喉间翻涌的恶心。
城下的攻击还没有停,一个个带着火星的粪球砸在城墙上,腐臭的浆液溅在守军脸上,灼烧感顺着毛孔往他们骨头里钻。
有人惨叫着从垛口栽下去,火油混着粪便在城上的石砖上蜿蜒成河,散发着让人窒息的恶臭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