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她。”小兰道:“吴霞的妈妈叫林双凤,那个保姆叫方南。一个只上过扫盲班,说话做事透着股小家子气,一个大学生,长得好看,带出去也有面子,两人还有感情基础,选谁不选谁这不明摆着吗?但是不行啊,家里摆了酒过了明路,彩礼都让弟弟输光了,根本拿不出钱来还,吴副局只能哑巴吃黄连。”
安心就不明白了,“吴勇走仕途,应该格外注意自己平时的生活作风才是,既然阴差阳错,都已经认了,怎么还会把两个女人搁在一个屋檐下,就不怕人说?家里需要保姆,跟上面打申请啊,为什么会让方南住进家里?”
小兰这会儿也是八卦心起,“嗨”了一声道:“就是说啊,我也是这么问的,您猜怎么着?林双凤家里,哥哥在村里是大队长,手里有点权利,自然觉得妹妹嫁的委屈了。摆结婚酒哪有新郎不在的道理,摆明了不重视妹妹嘛,根本不知道这是老太太被小儿子逼得没办法,想出来的两头瞒的办法。我也是才知道,吴副局是原配留下来的孩子,小儿子才是老太太亲生的,不然谁家会这么坑一个眼见着就有出息的孩子。”
“结婚不在,婚后三个月过去了,还说儿子在学校,请不出假回来,那林家不得怀疑了?结果托这个托那个问到跟吴副局同一批次考上的一个镇上的另一位学生,人家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要打听还是打听得到的,这不就知道妹夫在学校有个相好的吗?这时候吴副局跟方南也正好想着要定下来,回老家一看,傻眼了。”
“这怎么办呢,只能咬牙认了。但是林家自觉吃大亏,妹妹受委屈了,知道方南家里住哪儿之后,带着村里人拿着家伙,借了一辆大卡车开过去把方家砸了。方南的父亲是从前线退下来的老兵,腿上残疾,头上有两处弹片残留,在家养着呢。她母亲是教师,不过那时候特殊时期,没去学校,也正好在家。林家这一弄,把方南的父亲直接气死了,她母亲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这不是作孽么?”
“后来方南报警,事情这么一说,全是老太太不做人,责任不在方家。林家就欠了方家两条人命,这不是赔多少钱,或者下跪道歉就有用的。但是呢,林家带过去的人确实一下都没打到方南父母身上,这个东西不好定性,警察也为难。后来林家又用在打砸时看到她父母房间有违禁书作为要挟,让她放过林家。作为条件,林家以后也再不管她跟吴副局之间的事,并且同意吴副局日后拿出工资的一半养她。”
啊,这......
“那这俩在一个屋檐下,别人就不会说什么,上面也没找吴勇谈话?”安心问,明眼人一看,里面肯定有猫腻么,作风没问题才怪。
小兰眨了眨眼,道:“他们说老太太认了方南做干女儿,请大家吃过认亲宴了。而且这么多年,林双凤自己都没出声,别人也不好多管。再说方南的遭遇确实挺让人同情的,大部分男人的想法还是站在她这一边,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出来就当不知道。”
安心秒懂,这件事中,除了老太太,大家都算受害者,还真不好明确地说方南得理不饶人,或者林双凤是破坏者。
还是那句话,鞭子不挨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
方南谈了个恋爱,骤然失去双亲,她做错了什么?换做安心自己,也是恨不得一天打林家人跟老太太八百遍都解不了恨。
林双凤呢,家里欠了方家两条人命,害死了她父母。一个是战斗英雄,一个是老师,都是受人尊敬的老人,在方南面前能理直气壮吗?
不过让这两个女人一直这样处着,迟早要出事,安心决定以后离这一家人远一点,也叮嘱小兰:“以后路上要看到他们家老太太,不要跟她搭话。对了,她不是有小儿子吗,把吴勇坑成这样,怎么还有脸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