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她是几年级的学生?”
几年级?这个他怎么知道,不过想了想便问道:“去年班里组织来黄县写生的是哪个年级?”
就这样不断缩小范围,对方又去询问相关之人,十多分钟才打听出来,道:“抱歉,这个学生填的资料上只有她家里的地址,并没有其他联系人跟联系方式。”
因为费世宇开始表明过身份,对方又解释道:“学校让学生填资料并不强制填多具体,一般只要有个通信地址可以。而且这个学生是通过借读的方式进来的,并没有学籍。”
但是这个地址就是之前陈戈文在部队留的,没用。
听出来了,学校知道学生出车祸联系不到家里人,也在推卸责任。通过刚才的了解,他也知道这所美术学院并不是公办的,属于私人性质的培训学校,管理上并不正规。
挂了电话,朝一旁的董列耸了耸肩,道:“老董,你陪我去一趟。”总不能真的不管,医院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这边再不去人,会给部队造成负面影响。
董列知道他顾虑什么,也没推脱,就道:“行,明儿陪你去。”
第二天,两人象征性地买了点水果,就开车去市医院。
到了病房,看到人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上挂着点滴,听到声音睁开眼睛一脸懵懂地看着他们,腿动了动,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是?”
“我是费世宇,你记得我?”
病床上的人轻微地摇了摇头,大概是碰到伤口还是怎样,就听她“嗯哼”了一声,皱着眉缓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记得,什么都不记得。是他们在素描本上翻到的,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费世宇走到床边观察了一会儿,人确实是上次见过的,没错,但是......失忆了,这咋整?
他轻声问:“你家里人一个也不记得了?你上次说你是陈戈文的妹妹,也不记得了?”
女孩闭了闭眼,这次不敢再摇头了,回道:“不记得,医生说我可能失忆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家里?”
费世宇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们家搬家了,暂时联系不上。我也打过电话给你学校,你并没有留其他联系方式。所以,很抱歉。”
山城叫陈芳这个名字的女孩有一千两百多个,筛查起来工作量巨大。不过他私下已经拜托爷爷帮他查山城所有陈姓煤老板的资料,找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女孩眼里的失望跟沮丧肉眼可见,董列忍不住出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们还会想其他办法的,总会帮你找到家人。你先好好在这里养伤,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