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沈执年摇头,“只是觉得,今日天气不错。”
柳明哲,“……”
你觉得我信吗?
柳明哲腹诽,却也仍旧笑道,“天高云淡,的确不错,所以今日沈大人特地到我这县学坐上一坐,与老朽探讨一番诗词歌赋,逍遥自在一番?”
“并非如此。”沈执年道,“只是今日县令方大人归来,吴县丞提议在后院小酌为方大人接风,我觉得无趣,随意找了个由头来你这里躲上一躲。”
柳明哲,“……”
是实话。
但实话不大好听,他不大爱听。
柳明哲皱眉,“并非老朽多言,可你这性子也需改上一改为好,在沈家你便是如此,吃尽了那些人的苦头,到了这个地方,竟是还不收敛分毫,只怕是还要在这方面遭罪呢!”
“存心让你吃苦之人,无论你如何八面玲珑,也要想方设法地给你找些麻烦,添些苦头,不想让你吃苦之人,哪怕你将这天捅破了下来,也会帮你担着。”
沈执年道,“所以,不必如此计较。”
“话是这般说,可若是这次你再被他们拿住了把柄,只怕是连县尉之位,也要保不住了呢。”柳明哲有些担忧。
“那倒不会,若是真获了罪,罢了官,沈家脸上着实不大好看,只怕也容易被那陆家拿了出来说事儿。”
沈执年道,“沈家那些人精,自会掂量些许,知道个轻重。”
这个道理,柳明哲自然也知晓。
只是一想到沈执年本是沈家千娇万贵的嫡长子,再如何不争气,也能得上一个四品的闲职,更何况沈执年聪慧能干,竟是沦落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县城里面做一个小芝麻官县尉,怎么都觉得心酸厉害。
柳明哲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沈执年知道他在想的是什么,叹的是什么,只转了话题,“听说柳山长近日新得了一副字画,刚好今日天气好,便拿出来赏玩一番,也算让我开一开眼界吧。”
一提这幅字画,柳明哲顿时兴高采烈起来,“看我就说你来我这里是有事吧,偏你嘴硬不承认,现在两句话绷不住便漏了馅儿了吧。”
沈执年不承认,但也不反驳,只跟着柳明哲一并往里走。
有了今日和书生打交道之事,宋晴薇回去之后便开始绘制有关囊箧、笔筒等物件的新图样。
且图样绘制出来之后,更是让桂妈妈等人先打上了一个样子,她来看看品质和实用性,稍微调整些许尺寸,好用着更加方便。
就在宋晴薇忙碌着这件事情时,刘四成从老家归来,来的时候两家子人。
一家是他的三外甥,一家则是他的五侄子。
两家皆是素日跟他走的近,又对他极为尊重,平日会来事做活的,带着媳妇孩子,当用的物件等,浩浩荡荡地拉了好几车子,暂时被刘四成安置在雨霖庄里头。
稍稍安顿片刻后,刘四成便领着外甥、外甥媳妇、侄子和侄媳妇四个人来见宋晴薇。
“家里头的小辈,算是机灵的,大姑娘瞧瞧看可用不可用,若是可用便留在铺子里头,若是不可用,我就在庄子里头给他们找个活做。”
刘四成找寻亲戚来在铺子里面做活,属实在宋晴薇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