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竹竿和麻袋的宋晴薇和白芷先是打听了一下从衙门刑房送人出来时,走的是哪个角门。
在得知是西角门时,便到那里寻了个地方待着。
是附近巷子的一个巷子口,有着一株极大的皂角树,站在树后面的话,不容易被人察觉,却能清晰地看到西角门的动静。
可谓是极佳的地方。
两个人在那等了许久。
久到白芷脚都蹲麻了,耐心都在一点一点消失,西角门那总算有了动静。
角门敞开,有衙差从里面出来,拖拽着一个人,像拖了一只死猪一般,在出了门后,又往外走远了一些,便将那人扔到了墙根儿处。
而后衙差便满脸嫌弃地啐了一口,更是叮嘱,“既然醒了就赶紧滚,若是迟些的话,小心哥儿几个把你带回去再来一遍!”
刚才那四十板子打的是又急又狠,男子的下身可谓是皮开肉绽,这会儿血肉模糊,每动弹一下,都觉得是钻心的疼。
这会儿想要走,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只能用爬的。
一想到他需要像一条狗一样,从衙门附近一路爬到医馆里头医治,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但比起这个丢脸的事情,他更害怕被再拖回衙门里头去,再打上这么一通板子。
于是,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他咬了牙,艰难地用手撑着地,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考虑到大路人多,他特地在小巷子口处拐了弯,打算从小巷子里头穿过去。
如此一来,至少没那么多人看见,嘲笑他……
说起来,他受这个罪,全都是因为今日碰到了两个不好啃的硬骨头,让他这个打鹰的人竟是被鹰给啄了眼。
晦气!
男子恼怒无比,一边艰难地前行,一边骂骂咧咧,“别让我再见着这两个贱蹄子,不然的话……”
后半句还不曾说出口,男子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麻袋结结实实地把他的脑袋罩了起来,不等他有任何反抗动作,便觉得后脑勺顿时一疼。
“谁打老子!”
男子怒吼。
但回答他的,只有一下又一下的闷揍,而且这揍起来的力道,一次比一次强,一次比一次快。
只打的那男子从最初的骂骂咧咧,最后变成了哀声求饶。
但饶是如此,这闷揍仍旧没有停下,持续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直到他疼的龇牙咧嘴,再没有半分力气叫喊,只能蜷缩在地上,祈祷着老天爷还能给他留上一条命,动静才渐渐停歇。
但即便如此,男子仍然不敢有所动作。
他害怕这是对方的计谋,看他动上一下,便又是一通猛揍。
他趴在地上整整一顿饭的功夫,猜测着人应该真的是走了之后,这才颤颤巍巍地挣扎着将上半身套着的麻袋给拽掉。
在察觉到周围没有半个影子时,他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但片刻后,再次恼怒起来。
青天白日地打他的闷棍,这人也太歹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