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雾中的眼睛(2 / 2)

临时通道打开的瞬间,人群中爆发出低低的欢呼。孕妇和儿童在士兵搀扶下穿过火焰墙,每个孩子经过时,都有士兵摘下防毒面具,露出微笑——即使他们的脸已被霜花侵蚀。一位老人握着小李的手,将颗糖果塞进他掌心:「给没吃过糖的小战士。」那是颗水果糖,糖纸已经泛黄,不知在兜里揣了多久。

剩下的感染者主动走进灵能网。当蓝色光网笼罩他们时,有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却没有一人逃跑。林野通过监控看到,一位年轻女孩在光网中写下「对不起」,然后对着镜头比心,她的手指已经霜化,却依然灵活。

「检测到异常!」苏皖的全息投影突然切入,「这些感染者的灵能场中有对抗病毒的抗体,尤其是孕妇和儿童,他们的血液样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病毒在他们体内处于休眠状态,就像被驯服的野兽!」

林野猛地抬头,望向还在光网中的孕妇。她的腹部突然发出微光,热成像显示,胎儿的心跳频率稳定在120次\/分钟,比正常婴儿快30%,却充满生命力。

「上尉!」通讯官突然喊道,「北陆的轰炸机群正在接近隔离带!」

林野调出战术地图,三架北陆「北极熊」轰炸机正从西北方逼近,机翼下挂载的不是炸弹,而是装满霜裔病毒的巨型容器。他看向灵能网中的感染者,他们的身体正在光网中微微发光,像即将燃烧的蜡烛。

「把灵能网的频率调到最高。」林野抓起老炮的灵能匕首,「用感染者的灵能场作为诱饵,引开轰炸机。」

「可是他们会死的!」小李惊呼。

「但能拯救更多人。」林野的匕首刺进操作台,狼首图腾与灵能网共振,「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我们的使命。」

轰炸机投下冰毒容器的瞬间,灵能网爆发出刺目蓝光。林野通过无人机看到,感染者们手拉手仰望天空,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蓝色冰毒雾与灵能网碰撞的刹那,竟开出成片的冰晶花,每朵花的中心,都倒映着黎明的曙光。

轰炸结束后的检测显示,灵能网中的感染者全部霜化,但他们的尸体周围环绕着未被污染的雪圈,仿佛病毒在最后一刻选择了退却。苏皖的基因检测发现,孕妇的血液中含有前文明的灵能抗体,而她未出生的孩子,基因链中竟同时存在人类与霜裔的特征。与此同时,林野的战术手表收到神秘信号,来自隔离带深处,信号内容只有一句话:「我们不是怪物,我们是桥梁。」

极夜中,林野站在火焰墙前,看着冰晶花在晨光中融化。他知道,这场关于人性的赌博,他赌赢了——但代价是数百条生命。而那些雾中的眼睛,将永远刻在他的视网膜上,提醒他:在病毒与文明的战争中,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忘记为何而战。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极夜时,光网残骸中渗出的灵能,与孕妇血液中的抗体产生共振,在隔离带深处形成新的灵能场。这个意外的发现,将成为人类逆转战局的关键——但此刻,林野只能对着晨光敬礼,为那些用生命照亮文明之路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