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早先的大东山之战,庆帝不仅为胜利做好了准备,也为潜在的失败预留了退路。
这里是他的疗伤之处,当初设计剑阵时就已经考虑到了今天的情况。
“能让一位大宗师级别的……陷入这般境地,大哥果然……”
笵贤摇了摇头。
这些太监和宫女似乎不在意,但笵贤注意到,这里还藏匿着数名禁军高手和内廷侍卫。
通过他们的呼吸声可以判断,这些人绝非凡品。
笵贤避开他们,最终找到了发出 ** 的地方。
那是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正把一名男子绑在木桩上。
老者沉默不语,手中握着刀片,慢慢接近男子的身体。
“嘶——”
刀刃切入肌肤,虽然不深,却令人毛骨悚然。
那老者竟然用刀片自男子身上割下一块肉,动作残忍至极。
在这样一个世界里待得久了,笵贤见过不少黑暗的事情,可这般惨无人道的酷刑,却是头一遭亲眼目睹。
先前他只听说过,未曾亲眼见着,此刻却清晰地目睹了这一幕。
“庆皇疯了吗?”
笵贤的第一反应不是冲上前阻止,而是脱口而出这个念头。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庆皇为何要对自己的下属施加如此酷刑?这岂不是会让手下对他心生怨恨?
笵贤知道,普通的士兵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被刻意刁难,也不是不可能。
古时两军交战,有将领用肉犒赏部下,唯独遗漏了赶车的马夫,结果第二天马夫驾车载着队伍直闯敌营。
庆皇虽然未必读过这些道理,但他的内心必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意。
“是什么人,能让陛下如此愤怒?”
笵贤抬头看着低头的那个人,恰巧这时那人抬起了头。
笵贤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怎么是他?”
受刑者正是曾经一枪击中庆皇的陈 ** 。
原本笵贤不想张扬,但看到陈 ** 后,理智全无。
陈 ** 既然在此,必定知晓这个地方。
然而,当笵贤向建茶苑求助寻找庆皇时,他们却声称不知情,显然这是陈 ** 的精心布局。
他知道笵贤会来找,却不愿连累对方。
“住手!”
笵贤怒吼,现身于众人面前。
然而众人并未停止。
“小笵大人,这是奉陛下之命,对罪臣陈 ** 施以重刑……”
手持小刀的老者昂首挺立,神色傲慢。
他默默无闻,却能在九品实力的笵贤面前毫无畏惧。
笵贤没有理会老者,满心忧虑地看着陈 ** 。
“为什么这样做?”
以陈 ** 的能力,他怎会不知道庆皇和笵彬之间的争斗尚未结束。
既然预见到庆皇可能对他不利,陈 ** 应该避开才是。
此时的陈 ** 满身伤痕,已经中了十几刀。
尽管狼狈不堪,但他似乎已经看淡生死。
他没有关注自身的安危,而是首先回答了笵贤的问题。
“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有意义。”
他在为庆皇布下绝杀之局之前,只想完成多年来未能实现的心愿。
这是他对挚友的承诺,也是他多年隐忍的自我交代。
“啊!”
笵贤脱下外衣,想挡住眼前的老人。
然而,持刀的老者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小笵大人,您为何在此,老夫不再追问。
但此囚犯是陛下让我处置,大人不得干涉。”
“滚开!”
笵贤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能将面前的老者撕碎。
“呵呵,这就是笵家二公子的本事?果然不容小觑。”
那位握着 ** 的老人飞速后撤九米。
他虽然满是岁月痕迹,但动作极为利落,那 ** 在他手里好似蝶舞一般飘逸。
“要不是我碰巧得了奇缘,今天恐怕真的要败在你这个年轻人手上。”
即便退避,老人依然神色从容。
被笵贤所救的陈 ** 一脸焦虑地说道:“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
本来笵贤可以置身事外,不管庆皇是否获胜,亦或笵家是否强势,他都能安然无恙。
如今他主动参与其中,无疑是与庆皇为敌。
可想而知,庆皇断不会轻易放过他。
即便侥幸活命,他的未来也将毁于一旦。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面对陈 ** 的质问,笵贤没有回答,而是在内心反复自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你太冒进了!快放开我,赶紧走。
这个老家伙和夜流云是同时代的高手,人称剥皮刀夏冬。”
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名字。
仅听那个绰号,就能让人明白,这位老人绝非良善之辈。
他是笵彬提起过的那些深居简出的倔老头之一。
尽管年纪已高,但实力毋庸置疑。
更为独特的是,夏冬的经历别具一格。
他因为某种机缘,虽未能成为大宗师,却也达到了更高一层的境界。
“任谁阻挡我的道路,都难逃一死!”
一时间,笵贤不再多想,他抬起头,双眼血红,对所有妨碍他的人绝不留情。
“好狂妄的气势!哪怕你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现在挟持重犯,也是重罪。”
夏冬手握 ** ,在指尖旋转,看似苍老,但眼中光芒闪烁。
他已接近传说中的大宗师境界,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