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古镜诅咒(2 / 2)

许文渊展开那张纸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一首小诗:\"镜花水月终成空,负心薄幸报应中。七世轮回仇未了,血债终须血来偿。\"落款是\"绣娘绝笔\"。

\"这解释了为什么镜子会选择你。\"许文渊声音沉重,\"如果赵世荣真是你的祖先,那么林绣娘的怨灵是在报复负心人的后代。\"

祁明远想起梦中女子说的\"还我命来\",恍然大悟:\"所以她不是随机害人,是在复仇...\"

就在这时,铜镜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镜面泛起血色波纹。屋内的温度骤降,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蜡烛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疯狂摇曳。

\"她来了!\"许文渊大喊,\"快把簪子放回去!\"

但为时已晚。铜镜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死死抓住了祁明远的手腕。镜面像水面一样分开,林绣娘的上半身探了出来,长发飞舞,黑洞般的眼睛直视着祁明远。

\"赵世荣...你终于回来了...\"她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我等这一刻...等了百年...\"

祁明远想挣脱,但那手的力道大得惊人。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血管蔓延,身体逐渐失去知觉。

许文渊迅速抓起一把铜钱撒向女鬼,同时念诵咒语。铜钱碰到女鬼的手发出烙铁般的\"滋滋\"声,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松开了祁明远。

\"用簪子刺镜面!\"许文渊扔给祁明远一把小刀,\"快!\"

祁明远强忍恐惧,将断裂的玉簪尖端对准铜镜中央狠狠刺下。镜面发出玻璃破碎般的声响,裂纹从中心向四周蔓延。林绣娘的脸在镜中扭曲变形,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

许文渊趁机将一张黄符贴在镜面上,快速念诵封印咒语。镜中的女鬼疯狂挣扎,但裂纹越来越多,她的形象也逐渐破碎。

\"不!你们困不住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血债...必须血偿...\"

随着最后一声尖叫,镜面彻底碎裂,女鬼的形象消失了。屋内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碎片和两个气喘吁吁的男人。

\"结...结束了吗?\"祁明远瘫坐在地上,手腕上留着一圈乌青的手印。

许文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暂时封印了,但...\"他指着最大的一块碎片,上面隐约还有一丝黑气萦绕,\"除非超度她的亡魂,否则她迟早会回来。\"

祁明远看着手中的半截玉簪,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不是恶灵,她是受害者...我们需要找出真相,为她讨回公道,才能真正结束这一切。\"

许文渊点点头:\"明天是林绣娘的忌日,也是七日诅咒的最后期限。我们必须去她死的地方完成招魂仪式,解开当年的冤情。\"

就在这时,祁明远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他点开图片,顿时血液凝固——那是一张黑白老照片的翻拍,上面是一个穿旗袍的美丽女子,而照片背面用血红的字写着:\"明晚子时,我来取回我的簪子...\"

照片中的女子,赫然就是林绣娘。

很高兴为您完成这个古镜诅咒恐怖故事的最终篇章!以下是故事的结局部分,将揭开百年恩怨的全部真相,并呈现一场惊心动魄的最终驱魔仪式。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让祁明远如坠冰窟。林绣娘那双黑洞般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空,直直盯着他。最诡异的是,照片背面那行血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最后完全消失,就像被什么吸收了一样。

\"她...她在照片里动了!\"祁明远声音发颤,差点摔了手机。

许文渊接过手机,眉头紧锁:\"怨灵显形...看来她等不及明晚了。\"他快速收拾法器,\"我们必须立刻去林家老宅,赶在子时前做好准备。\"

\"林家老宅不是拆了吗?\"

\"主体建筑拆了,但地下室还在。我查过资料,那里是林绣娘死亡的地方。\"许文渊从包里取出一个布包,\"这里面有朱砂、黑狗血和百年桃木钉,希望能撑到仪式完成。\"

祁明远突然注意到许文渊手腕上戴着一串古怪的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与铜镜边框相似的扭曲人脸。

\"许教授,那串珠子...\"

许文渊下意识拉了拉袖口遮住念珠:\"祖传的法器,专门对付怨灵。\"他转移话题,\"你有祖上传下来的银器吗?最好是佩戴过的。\"

祁明远想起脖子上的玉佩:\"只有这个,我爷爷给的。\"

许文渊检查了一下玉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上好的和田玉,有驱邪功效。戴着它,关键时刻能保命。\"

夜幕降临,两人驱车来到城西一片废弃工地。残垣断壁间,隐约可见昔日豪宅的轮廓。夜风穿过断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啜泣。

\"地下室入口在那口古井后面。\"许文渊打着手电筒,光束照出一口被杂草半掩的古井。

祁明远走近古井,突然一阵眩晕。这口井与他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井沿上那些看似随意的划痕,此刻清晰可辨——是无数指甲抓挠的痕迹。

\"她...她就是死在这里的?\"祁明远声音发紧。

许文渊没有回答,正专注地在井边撒盐。祁明远凑近井口,黑漆漆的井水中忽然泛起涟漪,一张惨白的脸浮上水面,与他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啊!\"祁明远踉跄后退,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脚踝。井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苍白的手,正试图爬出来。

许文渊迅速将一张黄符贴在井沿上,那只手立刻缩了回去,水面恢复了平静。

\"别靠近任何可能反光的东西!\"许文渊厉声道,\"她的力量在增强。\"

两人找到隐蔽的地下室入口,顺着腐朽的楼梯往下走。空气变得粘稠潮湿,带着一股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腐臭。手电筒的光线似乎被黑暗吞噬,只能照出眼前一小块区域。

地下室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梳妆台,上面赫然是那面铜镜——明明已经被打碎,此刻却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镜面泛着诡异的微光,照亮了梳妆台上干涸的黑色血迹。

\"这不可能...\"祁明远声音发抖,\"镜子明明碎了!\"

许文渊神色凝重:\"镜灵的本体可以重组。快,把玉簪给我,我们开始仪式。\"

祁明远递过玉簪,突然注意到梳妆台抽屉微微开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趁许文渊布置法坛时,他悄悄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和一把生锈的剪刀。

日记扉页上写着\"林绣娘闺中记\",但里面的内容让祁明远血液凝固:

\"赵郎今日带来一位道长,说为我驱邪。可我总觉得那道长看我的眼神古怪...他们为何对我的镜子如此在意?\"

\"道长说我是'纯阴之体',要我在镜前斋戒三日。赵郎近来行迹可疑,夜半常与道长密谈...\"

最后一页的笔迹凌乱不堪:

\"他们骗我!那不是驱邪仪式!赵郎想取我性命,道长要封印我的魂魄于镜中!救命...谁来救救我...\"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最后几页被撕掉了,只留下斑驳的褐色痕迹——很可能是血迹。

\"祁先生!别碰那些东西!\"许文渊突然大喝,\"那是怨气依附之物!\"

但为时已晚,祁明远已经拿起了那把剪刀。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他的脑海:林绣娘被按在梳妆台前,赵世荣从背后用丝带勒住她的脖子,一个道士打扮的人手持铜镜念念有词...最后是剪刀刺入胸膛的剧痛,鲜血喷溅在镜面上...

\"啊!\"祁明远跪倒在地,剪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些不是幻觉,是记忆——林绣娘临死前的记忆!

许文渊快步走来,一把夺过剪刀用黄布包住:\"你看到了什么?\"

\"赵世荣...和一个道士...他们合伙杀了林绣娘...\"祁明远喘息着说,\"那道士把她的魂魄封在了镜子里!\"

许文渊脸色骤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原来如此...难怪怨气这么重。\"他拉起祁明远,\"时间不多了,我们得马上开始。\"

祁明远总觉得许文渊的反应有些奇怪,但脖子上的玉佩突然开始发烫,打断了他的思绪。铜镜表面开始泛起血色波纹,镜框上的人脸扭动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叫。

许文渊迅速布置好法坛,将铜镜放在中央,周围摆上七盏油灯。他让祁明远坐在镜前,用红线绑住他的手腕,另一端系在铜镜上。

\"这是...?\"

\"通灵媒介。\"许文渊的声音突然变得陌生,\"你需要作为赵家后人,亲自向林绣娘谢罪。\"

祁明远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油灯的火焰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照亮了许文渊的脸——他的表情变得冷酷而狂热,眼中闪烁着祁明远从未见过的光芒。

\"许教授?你...你要做什么?\"

许文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百年前,我祖父发现了阴阳镜的秘密。纯阴之体的魂魄能赋予镜子操控生死的能力,但需要至亲之血作为引子。\"他慢慢取出一把古老的匕首,\"赵世荣答应帮忙,却在最后关头心软了,导致仪式失败,只封印了林绣娘的部分魂魄。\"

祁明远如坠冰窟:\"你是...那个道士的后人?\"

\"聪明。\"许文渊冷笑,\"我找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赵家血脉和铜镜同时出现的机会。只要用你的血完成仪式,我就能完全掌控镜灵的力量!\"

铜镜剧烈震动起来,镜面浮现出林绣娘扭曲的脸:\"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她的声音充满痛苦和愤怒。

祁明远挣扎着,但红线像是有生命般越缠越紧。许文渊开始念诵晦涩的咒语,匕首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就在匕首即将划破祁明远手腕的瞬间,他胸前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红线应声而断,铜镜\"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不!\"许文渊怒吼,扑向铜镜。

地下室内阴风大作,所有油灯同时熄灭。黑暗中,铜镜悬浮到半空,林绣娘的身影逐渐实体化。她不再是那个可怖的女鬼,而是一个穿着染血旗袍的美丽女子,眼中含着无尽的悲伤。

\"赵郎负我,道长骗我...\"她的声音空灵哀婉,\"百年孤寂,只求一个公道...\"

祁明远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一步:\"林小姐,我不是赵世荣,但我愿意代表赵家向你道歉。\"他从怀中取出那半截玉簪,\"这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林绣娘的身影晃动了一下,眼中的怨气稍减。她伸手接过玉簪,触碰的瞬间,祁明远再次看到了当年的真相:

赵世荣原本真心爱慕林绣娘,但被道士蛊惑,相信用她的魂魄可以复活自己早逝的母亲。在最后关头,赵世荣后悔了,试图阻止道士,却被反杀。林绣娘在极度痛苦和误解中死去,只记得爱人的背叛...

\"原来...他也死了?\"林绣娘的声音颤抖,\"为我而死?\"

许文渊趁机扑向铜镜:\"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听我号令!\"他将匕首刺向自己的手掌,鲜血喷溅在镜面上。

铜镜剧烈震动,裂纹中渗出黑色雾气。林绣娘发出痛苦的尖叫,身影开始扭曲。祁明远知道,一旦许文渊完成仪式,林绣娘的魂魄将彻底沦为恶灵,永世不得超生。

千钧一发之际,祁明远抓起地上的剪刀冲向法坛。许文渊转身格挡,两人扭打在一起。剪刀划破了许文渊的手臂,他的血滴在铜镜上,镜面顿时黑气大盛。

\"你毁了仪式!\"许文渊怒吼,\"现在我们都得死!\"

铜镜的裂纹迅速扩大,无数黑影从镜中涌出,地下室瞬间变成人间地狱。林绣娘的身影在黑气中挣扎,时而恢复清明,时而变得狰狞。

祁明远想起日记中的内容,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冲向梳妆台,从抽屉里找出那本残破的日记,翻到最后被撕掉的几页位置——那里用血迹写着一个模糊的符咒。

\"林小姐!\"祁明远大喊,\"这是赵世荣最后留给你的!他不是故意背叛你!\"

林绣娘的身影停滞了一瞬,飘到祁明远身边。看到那血迹符咒,她眼中流下血泪:\"净魂咒...他本想...解救我...\"

许文渊挣扎着爬起来:\"别信他!那只是——\"

林绣娘一挥手,许文渊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提了起来:\"骗子!你们家族骗了我百年!\"她的声音又变得尖锐刺耳。

祁明远知道时间不多了,他举起玉佩和玉簪:\"林小姐,恩怨已过百年,该放下了!赵世荣用生命赎了罪,现在许家后人也得到了惩罚。\"他深吸一口气,\"我以祁家血脉起誓,必将你的故事公之于众,还你清白!\"

林绣娘的身影在怨气与清明间不断变换。终于,她长叹一声,声音恢复了平静:\"你说得对...百年仇恨,该结束了...\"

她飘到铜镜前,将玉簪插入最大的裂缝中。祁明远见状,也将玉佩按在镜面上。林绣娘开始念诵那段血迹留下的净魂咒,祁明远跟着重复。

铜镜剧烈震动,裂纹中迸发出刺目的白光。许文渊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被一股力量拉向铜镜。他挣扎着,最终还是被吸入了镜中,镜面随即恢复如初。

林绣娘的身影逐渐变淡,面容却恢复了生前的美丽安详:\"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她伸手轻触祁明远的脸,触感如清风拂过,\"小心...镜子还未完全净化...它已经...\"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便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铜镜\"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镜面布满裂纹,却再无黑气渗出。

祁明远瘫坐在地,浑身被冷汗湿透。地下室恢复了平静,只有满地的狼藉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天光微亮时,祁明远带着铜镜碎片离开了林家老宅。他将林绣娘的日记和玉簪交给了当地博物馆,并出资为她修葺了坟墓。许文渊的失踪成了悬案,只有祁明远知道真相。

一个月后,祁明远的古董店重新开张。他将铜镜碎片封存在一个特制的铅盒中,埋在了寺庙的古树下。生活似乎回归了平静,只是他从此对任何镜子都心存警惕。

然而,在某个深夜,当祁明远路过店里的全身镜时,他分明看到——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属于他的、熟悉的微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