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那档子事发得急,我还没来得及抽身呢。
真是晦气,昨天我手下一个兄弟被他给逮住了,还放话出来,要是我不去亲自领人,他就把人给宰了。”
“乐哥,你是大哥,这种事我要是不出头,底下兄弟们寒了心,以后谁还服我?”
吉米一脸诚恳,说的话也恳切得很。
前因后果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半点水分没有。
也正常,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
所以,尽管乐少见多识广,也没往吉米头上怀疑,只是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你做得对。
手下出了事,老大躲起来不管,谁还愿意跟着这样的老大?”
乐少先是夸了吉米几句,接着又问:“那你去见秦天赐的时候,他都说了什么?”
吉米这下愣住了,嘴张了半天,愣是一个字没蹦出来。
这让他怎么说?秦天赐压根儿就没说什么,就说了句“请走吧”。
难道要说他一直在那儿对自己笑?
吉米脸色变得跟吃了苍蝇似的,憋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乐少愣了一下,一脸难以置信:“他什么也没说?”
“对。”吉米点了点头。
乐少一听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又问:“那你那手下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没?”
“活着呢。”吉米回答。
“伤得重不?”
“一点伤都没有。”吉米实话实说。
“一点伤都没有?”乐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那你花了多少钱?”
“一分钱没花。”吉米声音越来越小,这时候他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呵呵。”
乐少一听这话,眼睛立马眯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儿,冷笑了一声:“你在逗我呢?”
“秦天赐那人本来就嚣张得很,动不动就要人命,现在他跟和联胜都杠上了,连跋扈的大d都被他砍了脑袋,他能这么轻易放过你手下?”
“再说了,他贪得要命,为了钱连我们和联胜的高层都不放过,不拔层皮他能轻易放过你?”
“你当我是傻子呢?”
说到这,乐少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见他有多恼火。
吉米急得满头是汗,心里头憋屈得很,一脸委屈地解释:“是真的,乐哥,我哪敢骗你。
秦天赐真的就叫我到他办公室,一句话没说,就在那儿笑,我也不知道他笑什么,真的,乐哥,你得信我呀。”
事太急,吉米平日里的镇定早就没了,连脏话都飚出来了。
尽管如此,乐少还是不肯相信。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从寒冷的冰窖里传来,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凉意:“看来,你根本没把我当回事。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编谎话骗我。”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重你、欣赏你,还把你当作义子,想着助你登上顶峰。”
乐少的话就像一把重锤,重重地砸在吉米的心上,吉米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了大颗汗珠,不停地滚落。
吉米心里清楚,平时的乐少虽然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个慈祥可亲的人,但那都是装出来的。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压制得住嚣张跋扈的大d,在江湖的腥风血雨和斗争中崭露头角,成为和联胜的头目?
这种人极度自信,又敏感多疑,最受不了别人把他当傻瓜耍。
吉米明白,如果今天不能让乐少满意,他不仅会失去和联胜年轻一代中最天眼的身份,那个让人羡慕的龙头义子的位置,甚至可能惨死街头。
想到这里,吉米的脸色更加惨白,感到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就好像站在火山口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被滚烫的熔岩吞噬,化为乌有。
可他真的没撒谎,这让他怎么开口解释呢?不过吉米也明白,乐少怀疑他是正常的,毕竟他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话。
换成任何人,听到他说和联胜的死对头找上门来,却什么都不肯透露,肯定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一时间,吉米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简直是冤得不能再冤了!
此刻,吉米硬着头皮说道:“乐哥,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骗你……”
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能明显感觉到乐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果然,乐少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够了!”
“吉米,我对你真的很失望,白白对你抱有那么大的期望。”
“你现在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出去!”
“是,乐哥。”
吉米不甘心地张了张嘴,还想再辩解几句。
但看到乐少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他立刻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等吉米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乐少转头问火牛:“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假话。”火牛冷笑一声,“邓伯还说他是咱们和联胜最有头脑的人,会做生意,哼,就凭他撒谎的本事,连傻子都不会相信,真是太可笑了。”
乐少一听这话,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冷冷地说:“连谁都不信的话,他居然敢拿来骗我?把我当什么了?”火牛听后,低声狠厉地问:“乐哥,要不要派我去解决了他?”乐少摇了摇头,“现在咱们和联胜经不起折腾,最重要的是团结一致对外,不能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