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的人,谁要是路过码头帮派的地盘,都得低头聊几句往事。
陈少华也想借此机会在其他帮派面前找回面子。
秦天赐和元哥一起去了家咖啡馆。
“宴会那天你为什么跟着我们?”元哥喝着冰美式,看着刘天成。
“我在那边过得不顺心,家人朋友兄弟都在香江,我还想回去。
可回去一看老帮主没了,我去他坟头上了三炷香,想再回码头帮派,但世道变了。”
“我想重新开始,可码头帮派不收我了。
我知道天哥你现在势力大,不知能不能让我跟着你?”
秦天赐仔细打量着他:“你有什么本事?”
“现在道上的人都不容易混,都想找些真正能干事的,那些缩头缩脑的,根本不用考虑。”
刘天成一听这话,当场脱了上衣:“这些行不?”
元哥和秦天赐仔细一看,他身上全是伤疤,枪伤刀疤一大堆,实力摆在眼前。
他一个人在湾湾建立了一个帮派,这种人肯定吃过不少苦,不可能轻易放弃。
秦天赐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刘天成苦笑:“我就是个小角色,哪敢评价天哥。
但这些年你成了香江的大腕儿,我知道这是你的本事,可大腕儿也有不容易的时候。”
“我明白,大人物得比常人更拼。
这点我心里有数。
有时候位置高了,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有时候想干点什么,手里却没资源,真是难受。
我想从头再来,别看我一大把年纪,学问上可能不如你,但对付日常足够了。”
元哥笑了:“行了行了,我们一进门就看见你躲在角落闷不作声,还以为你是新来的呢。
没想到你这么能忍,这么多年下来,比那些年轻气傲的小子强多了。”
“天哥,你看呢?”
秦天赐琢磨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先给你个小任务,做好了,咱们的合作就有戏了。”
天成一听这话,乐得跟孩子似的。
他今年大概三十多岁,十年前,二十八岁那年,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时候的老帮主为了保住码头帮,狠下心把他打发到了湾湾。
要是他还在码头帮,现在肯定不是这副光景。
三人闲聊了几句后,天哥拍了拍天成的肩膀说:“这事不难,不用动手动脚,也不用抢东抢西,就是去收账。
听明白了吧?三天后,跟着陈少华,从他那儿把码头帮欠的三千多万全要回来。”
“这就是你加入秦家的敲门砖。”
在这片地界上,能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只有一个人。
这人住在蟠龙洞的道清观,是个信徒,但模样可不像信徒。
他左手纹着龙,右手纹着虎,念珠时刻不离手。
家里挂满了香囊,每天早上供奉三清,点上三炷香。
下午还得去庙里拜拜菩萨,这习惯雷打不动。
他不是老一辈的信徒,是近几十年才洗心革面的。
他心里头有愧,所以老去道观和佛堂赎罪。
道上的人称他为地狱之神法明王,大家都叫他孔明佛或者老佛爷。
他乐意做生意,毕竟黑白两道他都混过。
手下有个大型租赁公司,主要是用来洗钱。
那黑钱都是从地下商城、赌场、酒吧这些地方来的。
他靠这些黑钱赚钱,还放高利贷。
虽然他号称孔明佛,但眼光毐辣,做事干脆利落。
他的产业遍布全球,走私、货物交换,连赌场里的放贷都是他的拿手好戏。
比起天哥,他更有钱,但没有自己的地盘。
因为他不是东星帮、乌鸦帮那样的大帮派,也没有自己的势力范围。
孔明佛是地下世界的规矩制定者,想开赌场、酒吧这些生意,都得经过他的点头。
这都快成不成文的规定了。
谁要是不按他的规矩来,孔明佛才懒得搭理呢。
不过像抢劫、欠债这类事情,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要是惹上了大帮派或者社团,被敲诈勒索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只要进了孔明佛的地盘,大部分麻烦都能找回场子,九成以上的案子都能摆平。
何春来和秦天赐一大早就奔孔明佛的住处——道清观去了。
何春来打趣道:“这小魔头天天住在道观里,天天听佛音,是不是觉得心灵都净化了?”秦天赐笑着回敬道:“你不也一样,办完案子还得找乐子,有时候还亲自下厨,只不过方式不一样罢了。”
何春来满心好奇地问秦天赐是如何放松的,秦天赐却回了一句:“我从没烦心事,还用得着放松?”这话让何春来既想哭又想笑。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得像道士的人打开门,但他脖子上挂着的佛珠却显得格外不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