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玫瑰在寒冰湖底绽放
>我穿越到凹凸大赛的第一天就撞进了雷狮怀里。
>他嗤笑我弱得像只奶猫,却在我被围攻时用雷神之锤轰飞了整片森林。
>“新来的,你的命归我了。”
>当我用圣光织愈替他疗伤时,白玉铃铛总在他掌心发烫。
>直到寒冰湖的温泉雾气中,我软倒在他怀里。
>滚烫的吻落在我锁骨上:“装什么傻?我的元力早记住你的气息了。”
>他指尖缠绕着我武器化形的丝线,像在拆解玫瑰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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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地面硌得我膝盖生疼,后脑勺残留着某种钝器重击后的闷痛,像塞进了一团湿透的棉花。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勉强聚焦在头顶那片奇异的天幕上——流动的、变幻着星辰轨迹的巨大穹顶,瑰丽得不真实。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粉尘混杂的冰冷气味,吸进肺里,带着一股陌生的铁锈般的涩意。
凹凸大赛的登入大厅。
这几个字毫无预兆地撞进脑海,带着某种宿命般的轰鸣。心脏在肋骨下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单薄的胸腔。不是做梦。那些熬夜追更的漫画分镜,那些激烈讨论的论坛帖子,那些在脑海里演练过无数次的角色和场景……此刻正以极其荒谬又无比真实的方式,铺展在我的脚下和眼前。
“咕噜噜……”
胃袋不合时宜地发出一阵尴尬的哀鸣,在过分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饥饿感尖锐地提醒着我这个身体的现状:虚弱,疲惫,像个刚被丢进陌生丛林的幼兽。我撑着冰冷的地面想站起来,腿一软,又狼狈地跌坐回去。动作间,垂落在脸颊边的几缕发丝扫过眼睫,是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黑色,如同此刻我眼中倒映的这片冰冷空间。
“啧,麻烦。”
一个低沉、带着明显不耐烦的声音从头顶斜上方砸下来,像一块裹着冰棱的石子。
没等我完全抬头看清,一股强大的、带着压迫感的力道猛地攫住了我的手臂。那力道霸道得不容置疑,几乎是将我整个人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瞬间攫住了我,眼前发黑,身体像片羽毛般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
额头毫无缓冲地撞上一片温热的坚硬。
鼻尖瞬间被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包裹。像是暴雨过后被雷霆劈开的森林,焦灼的木香混合着未散尽的臭氧,强势地灌满我的呼吸。这味道带着一种原始的、充满力量感的荷尔蒙气息,蛮横地宣告着存在感,冲得我本就混乱的大脑更加晕眩。
“喂,站稳了。”
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极其不满,带着点被冒犯的愠怒。他抓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后推开一小段距离,动作算不上温柔,但总算让我避免了彻底扑进他怀里的窘境。
视线终于聚焦。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抹张扬的紫色。像最沉郁的夜幕,又像最桀骜的雷霆。那紫发的主人微微低着头,额前几缕碎发桀骜不驯地垂落,半掩着一双此刻正锐利地审视着我的眼睛。那眼瞳是极深的紫色,宛如蕴藏着风暴的宇宙漩涡,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丝被打扰的不爽。他很高,穿着标志性的黑色紧身背心和深色长裤,勾勒出少年人初具雏形的、流畅而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肩上随意搭着的那件白色外套,袖口和下摆处有着雷王星皇族特有的、繁复而冰冷的徽记纹路。
雷狮。
漫画里那个狂放不羁、视规则如无物的海盗团首领,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下眼睑处那道极淡的、不仔细看几乎会忽略的疤痕。真实的压迫感比隔着纸页强烈千百倍,像一头慵懒巡视领地却随时能爆发出致命力量的年轻雄狮。
他薄唇紧抿,线条带着一种天生的倨傲。此刻那双深邃的紫瞳正毫不客气地上下扫视着我,从凌乱的黑发,到沾着灰尘的苍白脸颊,再到我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力量感的手脚。
“弱得像只刚断奶的猫崽。”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短促而清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像冰锥刮过耳膜,“也敢来这鬼地方送死?”
我的脸“腾”一下烧了起来。一半是窘迫,一半是莫名其妙被轻视的恼怒。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像样的声音。穿越的震惊、身体的虚弱、还有眼前这活生生的、气场强大的雷狮……所有混乱的情绪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力的呛咳。
他似乎懒得再多看我一眼,嫌恶似的松开了手,仿佛刚才触碰的是什么脏东西。力道一撤,我脚下又是一阵虚浮,踉跄着后退半步才勉强站稳。
雷狮的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投向远处大厅里涌动的人潮,那里充斥着各种奇装异服、眼神或狂热或警惕的参赛者,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味。他嘴角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点玩味和残酷的弧度。
“哼,大赛方最近的门槛真是越来越低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我这个“低门槛”存在的嘲讽。说完,他不再停留,迈开长腿,径直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白色外套的衣角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拂过我裸露的小臂皮肤,留下那独属于他的、霸道的气息。
那气息像有实体,顽固地缠绕上来,带着一种近乎烫人的温度。我僵在原地,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攒动的人头之后,才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缓缓地、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悸动,而是最原始的、面对顶级掠食者时那种生物本能的警报。
凹凸大赛……真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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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光织愈,凝!”
清冽的嗓音在混乱的战场边缘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兵刃交击的刺耳噪音和元力爆发的轰鸣。
我指尖捏诀,体内的元力如同被唤醒的温顺溪流,沿着特定的轨迹奔涌汇聚。手腕上那枚看似普通的白玉铃铛骤然绽放出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芒,嗡鸣着悬浮起来。光芒如同实质般流淌、编织,顷刻间化作无数道半透明的、散发着莹润光泽的洁白丝线。
它们并非实体,却比最坚韧的琴弦更具灵性。随着我意念的精准操控,这些光丝如同拥有生命的触须,在硝烟弥漫的空气中灵巧而迅疾地穿梭。它们无视了飞溅的碎石和狂暴的能量余波,目标明确地扑向战场中央那个被围攻的身影。
是卡米尔。
他此刻的状况极其不妙。右肩的布料被某种利爪撕裂,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向外涌着暗红色的血液,每一次闪避动作都让那伤口撕裂得更大,脸色因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围攻他的是三个配合默契的参赛者,元力武器闪烁着不祥的暗光,招招狠辣,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在这里解决掉这个雷狮海盗团的核心智囊。
洁白光丝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捕捉到卡米尔伤口处逸散的生命能量波动。它们轻柔地、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愈合意志,精准地缠绕上那狰狞的创口。接触的刹那,光丝上流淌的柔光如同拥有生命的泉水,争先恐后地渗透进翻卷的血肉之中。
“呃……”卡米尔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那并非疼痛,而是伤口处传来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异感觉——如同冰凉的丝绸拂过灼热的烙铁,带来瞬间的刺痛,随即又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清凉舒适感取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撕裂的肌肉纤维在光丝温柔的束缚和滋养下,正以一种超乎常理的速度进行着自我修复,血管在收拢,新生的肉芽在萌发。那是一种带着轻微麻痒的、生机勃勃的痒意,驱散了失血的冰冷和剧烈的疼痛。
围攻者的下一波攻击已经近在咫尺!一道淬着幽蓝毒液的利刃直刺卡米尔的后心,角度刁钻狠毒。
卡米尔眼神一凛,重伤的身体却无法做出最完美的闪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赤狱裁罪,斩!”
我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乍破。悬浮的白玉铃铛光芒瞬间由柔白转为炽烈的黑红!形态在刹那间发生剧变!那些温顺的光丝猛地收缩、凝聚、硬化,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灼热的高温气流,一柄通体流淌着熔岩般暗红光泽的长剑凭空出现在我手中!
剑身狭长,造型古朴而凶戾,边缘跳动着近乎黑色的火焰纹路,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空气被剑身散发的高温扭曲,发出滋滋的轻响。
我手腕一抖,身体如同蓄满力的弓弦骤然释放。没有繁复的剑招,只有最直接、最暴烈的突刺!赤狱裁罪撕裂空气,拖曳出一道刺目的黑红色轨迹,如同陨星坠地!
轰!
剑尖精准无比地撞上那柄淬毒利刃的侧面。没有金铁交鸣,只有一声沉闷的爆响!那柄品质不俗的元力武器,在赤狱裁罪蕴含的狂暴力量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持刃者更是如遭雷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整个人惨叫着被那股沛然巨力狠狠掀飞出去,撞在远处的岩石上,生死不知。
这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击,带着绝对的碾压姿态,瞬间震慑了全场!另外两个围攻者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攻击硬生生顿在半空,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视和贪婪(一个落单的治愈系),瞬间变成了面对洪荒巨兽般的恐惧。
赤狱裁罪剑身上跳动的黑红火焰缓缓收敛,但那灼热的高温气息和残留的毁灭意志,依旧让周围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我持剑而立,黑发在能量冲击的余波中微微拂动,黑色的瞳孔深处映着剑身的暗红微光,冰冷而平静。圣光织愈的柔和光芒在我另一只手腕的白玉铃铛上尚未完全散去,与赤狱裁罪的凶戾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
卡米尔捂着已经止血、正被光丝持续温和修复的右肩,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对伤势好转的确认,有对刚才那惊险一刻的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重新评估的、带着探究的凝重。他沉默地退后一步,站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短暂的死寂。
“撤!” 其中一个围攻者最先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嘶哑着嗓子低吼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另一个也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跟上,连头都不敢回,生怕慢一步就会被那柄熔岩般的魔剑吞噬。
战场边缘的阴影里,一道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嶙峋的巨石上。雷狮双臂环抱,雷神之锤斜倚在脚边,锤头上偶尔跳跃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紫电。他并没有出手。那双深邃的紫瞳,此刻正饶有兴味地锁定在我身上。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我手腕上光芒未褪的白玉铃铛——那代表圣光织愈的柔和力量。随后,视线缓缓移向我手中那柄流淌着毁灭气息的赤狱裁罪。黑红的长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剑身周围扭曲的空气无声地诉说着它蕴含的恐怖高温。
雷狮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不是常见的、带着轻蔑或狂傲的弧度,而是一种纯粹的、发现猎物的、带着强烈探究欲的兴味笑容。他微微歪了歪头,额前几缕紫发垂落,半掩住眼底深处那抹越来越亮、越来越危险的光芒。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玩味的低笑从他喉间溢出,消散在弥漫着血腥和焦糊味的空气里。
他看到了。
那瞬间的转变——从温润如水的治愈之光,到焚尽八荒的毁灭之炎。矛盾到了极致,却又在她身上融合得如此自然。那柄黑红长剑撕裂对手武器时爆发的力量,纯粹、霸道、不讲道理,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破坏欲。
这种反差,这种潜藏在柔弱表象下的、足以撕裂一切的锋芒……比任何刻意的张扬都更能点燃他血液深处的某种东西。
有趣。太有趣了。
雷狮眼底的兴味,浓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角,像一头终于发现了值得撕咬猎物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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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咔啦!”
震耳欲聋的爆响撕裂了黄昏的宁静。一道粗壮的、裹挟着毁灭性力量的紫色雷霆,如同暴怒的天神投下的长矛,悍然劈落在前方不远处的林间空地上!刺目的电光瞬间将四周映得一片惨白,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泥土、碎石和被连根拔起的草木残骸,呈环形猛烈地扩散开来。
我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茂密的灌木丛边缘,目标是一只蜷缩在枯叶堆里瑟瑟发抖、后腿似乎受了伤的小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爆炸就在几步之外炸开!
“唔!” 强烈的气浪狠狠撞在后背上,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掀飞出去。视野天旋地转,耳膜嗡嗡作响,泥土和草木碎屑劈头盖脸地砸落。混乱中,似乎有什么冰冷坚硬的东西擦过了额角,带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咳…咳咳……” 我狼狈地摔在更远处的泥地上,呛咳着吐出嘴里的泥土,眼前还残留着雷电肆虐后的光斑。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来。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运气好被气浪推远了些,恐怕……
“啧,碍事。” 一个熟悉的、带着明显不耐烦的低沉嗓音响起,瞬间浇灭了我心头刚刚升起的、对出手相助者的一丝感激。
雷狮?!
我撑着发麻的手臂勉强抬起头。前方,那片被雷霆彻底犁过一遍、冒着缕缕青烟和细小电弧的焦黑土地上,雷狮正随意地甩了甩握着雷神之锤的手腕。锤头上跳跃的紫电尚未完全平息,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看都没看被炸飞的我,那双深邃锐利的紫瞳,正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冷光,锁定着空地中央一个浑身焦黑、冒着烟、已经彻底失去意识、身体还在无意识抽搐的倒霉参赛者。
显然,刚才那记恐怖的雷霆,是为了解决这个家伙。而我,不过是恰好处于爆炸波及范围的“障碍物”。
额角传来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温热的液体顺着鬓角滑下,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我抬手抹了一把,指尖染上刺目的红。伤口不深,但被碎石划破,血混着泥土,看起来颇为狼狈。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差点被波及炸死,还见了红,就换来一句轻飘飘的“碍事”?
“雷狮!” 我撑着地面站起来,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有些发颤,“你攻击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雷狮这才懒洋洋地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身上。他扫过我沾满泥土草屑的头发和衣服,视线在我额角那道渗血的伤口上停留了一瞬。那双紫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歉意,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玩具般,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捕捉的玩味。
“哦?”他拖长了调子,带着点刻意的惊讶,嘴角却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原来是你这只……嗯,会炸毛的奶猫?”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终落在我沾着血迹的手指上,“怎么,这点小伤就受不了了?你的治愈元力是摆设?”
那语气里的轻佻和挑衅,像根针一样扎进我的神经。我气得呼吸一窒,刚要反唇相讥,却见他目光微移,越过我,落在了我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边缘。
那只受伤的小猫,被刚才的爆炸彻底吓坏了,正拖着一条后腿,惊恐地试图往更深的树丛里钻,发出微弱而凄惶的呜咽声。
雷狮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其短暂,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他发出一声更响亮的嗤笑,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哈!在这种鬼地方,还有心思管一只快死的畜生?”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祁奥阳,你的天真和多余的同情心,早晚会害死你自己。”
他的话像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刺向我试图隐藏的软肋。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想要冲上去理论的冲动。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的一部分,但这事实从他嘴里用这种嘲讽的语气说出来,格外刺耳。
“用不着你管!” 我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的火气,“管好你自己!” 说完,我猛地转过身,不再看他那张让人火大的脸,快步走向那只受惊的小猫。额角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提醒着我刚才的遭遇和他恶劣的态度。
雷狮站在原地,没有阻拦,也没有离开。他看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带着怒气蹲下,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那只肮脏的、微不足道的野猫,动作笨拙却又透着一股固执的温柔。她额角的血迹在脏污的脸上格外刺眼。
他眼底深处那抹玩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轻微地蜇了一下,带着点陌生的滞涩感。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雷神之锤冰冷的锤柄,指尖残留着刚才释放雷霆后的微弱麻痹感。
空气里,除了硝烟味、泥土味,似乎还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冽而微苦的气息。
是血的味道。
他舌尖无意识地抵了下上颚,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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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仿佛直接在耳膜深处炸开!视野被刺目的白光和狂暴的能量乱流完全吞噬。身体像一片被狂风撕扯的落叶,不受控制地向后抛飞,后背重重地撞上冰冷的金属墙壁,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般的剧痛。
喉咙一甜,血腥味瞬间弥漫口腔。我甚至来不及感受痛楚,就看到一道扭曲的、由纯粹压缩能量形成的惨绿色光束,如同毒蛇般穿透弥漫的烟尘,带着毁灭一切的死亡气息,直射我的面门!
太快了!身体还处在被撞击的僵直和剧痛中,根本无从闪避!死亡的冰冷阴影瞬间攫住了心脏。
完了……
这个念头刚升起——
“滋啦——!!!”
一道狂暴的、撕裂一切的紫色雷霆,如同从九幽深渊挣脱而出的怒龙,带着震耳欲聋的咆哮,悍然从我身侧的空间劈落!速度比那惨绿光束更快!后发,却先至!
刺目的紫光瞬间充斥了全部视野,将一切都映照得失去了颜色。那霸道绝伦的雷霆精准无比地轰击在惨绿光束的前端!
没有僵持,没有爆炸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能量被极致暴力强行湮灭的“滋啦”声!那道足以将我瞬间汽化的惨绿光束,在狂暴的紫电冲击下,如同脆弱的冰晶遇到熔岩,连一秒都没能支撑住,便寸寸瓦解,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缕焦糊的青烟和空气中残留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臭氧气息。
烟尘被雷霆掀起的冲击波粗暴地撕开、驱散。
雷狮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间的魔神,一步踏出!他挡在我与那个偷袭者之间,高大的背影几乎遮蔽了我前方所有的光线。雷神之锤被他单手倒提在身侧,锤头上缠绕着尚未完全散去的、如同实质般跳跃嘶鸣的粗壮紫色电弧。那狂暴的电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冷硬得如同刀劈斧凿,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凌厉地扫过我。那目光像带着高压电流,瞬间将我因剧痛和濒死恐惧而麻痹的身体刺得一个激灵。
“废物!发什么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近乎实质的暴怒和……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紧绷?像弓弦被拉到了极致,“你的剑呢?拿出来!等死吗?!”
这吼声如同惊雷在我混沌的脑海里炸响。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伤痛和恐惧!赤狱裁罪!几乎是意念所至,手腕上的白玉铃铛爆发出刺目的黑红光芒,灼热的气息瞬间包裹手臂!那柄流淌着熔岩般色泽的凶戾长剑瞬间凝实,被我死死握在手中!剑身嗡鸣,仿佛感受到了主人沸腾的杀意和强烈的求生欲,散发出灼人的高温。
“吼——!”
那个被雷狮一击破掉杀招的偷袭者,显然是个实力不俗的硬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被彻底激怒,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他体型猛地膨胀了一圈,皮肤表面覆盖上岩石般的角质层,双眼血红,挥舞着巨大的能量拳套,如同失控的攻城锤,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挡在前方的雷狮和我狠狠砸来!势大力沉,避无可避!
雷狮瞳孔骤然收缩,紫电的光芒在眼底疯狂涌动!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地面坚硬的合金板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全身肌肉贲张,握着雷神之锤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滚开!” 暴喝声如同雷霆炸响!
雷神之锤被他以开山裂海之势,自下而上,悍然抡起!锤身缠绕的粗壮紫电在这一刻被催发到了极致,不再是跳跃的电弧,而是凝聚成一条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紫色雷龙!带着毁灭一切的霸道意志,撕裂空气,正面迎向那砸落的巨大能量拳套!
轰隆隆隆——!!!!
这一次是惊天动地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