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尚早,仇阳天已经完成一天的修炼,用袖角抹去了脸上的几滴汗水。
刚才略微僵硬的肌肉逐渐舒展开来,体内的真气也随之自由穿梭,整个人感到比平日里都要轻松愉快许多。
正当他沉浸在这种舒适状态中的时候,背后隐约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嗯~哼”
“什么事啊,都已经开始在那里哼哼了?”
就在此时,靠在后面地上的仇绝业正滴答滴答地流着口水。
毕竟脸长得还算出色然而每次修炼过后总会变成这样一副狼狈样。
看到这一幕,我不由自主地叹息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般脆弱呢”
“我比起公子您还”
“哦,对,你的年纪确实比我大些那么,不如试着坚持片刻如何?”
“呜呃”
想必是从拜访华山派,以后就开始了吧。
因为一直跟着迎风修炼,身体慢慢习惯了那种节奏。
那些华山派独有的严苛训练方式,如今已经深深烙印在我的骨髓里了。
[如此野蛮! 你这个混账东西!]
对这种毫不隐瞒的尖锐评论,华山派的老者们脸上顿时涌上了一层愤怒,他们显然被这句话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敏感点。
[绝妙的好预兆啊!]
“这是个好预兆”
对呀,若要称其为好预兆,那就权当是个好预兆罢。
总而言之,多进行训练总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偷偷将头偏过去,瞄了一眼无言。
无言虽然也显得极为疲惫,却并没有像仇绝业那样倒在地上翻滚。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的视线始终避开了我的双眼。
大概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至今还在对我闹别扭。
'这般大人了,居然还会使小性子”
即便是这样想,但既然错误的根源在我这里,我也就没有辩驳的余地。
不过隐隐间,我发现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点点。
想必是因为他腰际郑重佩带的那把剑吧。
莫不是因为我将盟主赐予的宝剑悄悄转赠给了无言的缘故?
当初那把剑让我满心都是对他的愧疚与失望,可当他见到那把剑的时候。
'少爷,难道您真的以为我是那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就说服的人吗?”
面对着这一份自认合理而有力的反驳,我却一时难以回应。
似乎强行拒绝的话,显得有些不合情理。
'你看起来很喜欢嘛'
虽然他似乎在努力维护表面上的理由,但显然很难抑制嘴角上扬的趋势。
依我看,他的笑都已经藏不住了。
[剑对剑士而言至关重要,所以他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吧]
沈老好像点头表示了某种认同之后,我趁势开口询问。
'不是经常听说工匠不会挑三拣四选工具之类的话吗?'
面对我的提问,沈老冷笑一声回道。
[哈!别开玩笑了这就是和只会挥拳头的人根本无法沟通的原因]
'为什么突然扯到用拳头上了?'
老头子怎么突然冒出这么怪异的言论?
这简直是对不同武术流派的偏见吧!
[再好的剑也更容易吸纳内力这是常识吧? 所谓的“工匠不挑工具”,不过是一群自负之辈,随口乱扯的屁话而已]
不管怎么说,我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对沈老的观点还是点了下头表示部分认可。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说得挺虚伪的,毕竟实战里面,没人会不在乎自己武器的特性与性能。
[我可是使用了当代最强锻造大师亲手打造的宝剑]
就因为剑刃不够锋利,原本一刀就能解决的事情却必须砍第二刀,差距极其明显。
别忘了,在战场上这种情况很可能就决定了生死存亡啊!
[嗯,顺便提醒一下小子]
'有'
[那个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听到沈老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地上那个挣扎翻滚的仇绝业。
他的模样因刚结束修炼而狼狈不堪,而且那双眼神依然充斥着强烈的反抗意识。
就是因为这种傲慢无礼的目光。
把剑给了无言就没他的份儿,所以他才会如此不满。
站在我的位置看事情,这种场面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啊。
'拜托按常理来说我会随便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吗?'
无言
虽然是仇家的人,但他并不是完全属于我的下属虽然我对他有一定的信任,但也不能太过分。
更何况他也确实履行了护卫之责。
至于你嘛——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嘿,站起来!\"
靠近之后,随手拍了拍仇绝业。
“你还打算躺着多久?”
“不要担心我”
“你在胡说什么?”
“反正像我这样的废物,公子大人啊啊啊!”
看他说得语无伦次,我索性抬脚随便踹了他一下。
我一直觉得,每当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这样跟我说话时,我的心情就格外烦躁。
“你这么多钱,还不就是因为没拿到剑,就在那里哼哼唧唧?”
“我的钱在哪儿呢!”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是的,按你的处境来看,你是没什么钱。
不过,大长老应该很有钱吧?
(我对那家伙的财务状况心里有数)
上辈子我就知道,仇家的世家分支——仇仙门赚了多少钱,以及大长老在此处又积攒了多少财富。
况且,仅从平常对仇绝业生活方式的观察就能看出。
这小子肯定衣食无忧过活得很好。
仔细想想,也许比我们这些血族(本族)活得更好。
[如果直系亲戚都过得如此富裕,那他是通过什么方法生活的?]
即使这么说他的生活也算是相当奢侈。
我父亲对我总是有求必应,很慷慨。
只不过我将所有的钱都挥霍在寻欢作乐上罢了。
“哎呀,闭嘴!别再啰嗦个不停”
“我什么时候啰嗦了?”
明显没有。
毕竟是修行一开始就死了,本打算再踩他一脚出出气,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家伙原本不该是如此惹人厌的性格。
为什么现在表现得像个小屁孩一样呢?
想必是因为吊他胃口让他期待太久却什么都没给他,所以才心情不佳?
看他这样没完没了地嘟囔,实在令人感到厌烦。
“后面自然会给你类似的东西,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起来吧”
不堪烦扰,我随口多加了一句,仇绝业的目光顿时重新焕发了生机。
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
好似早已等着这个机会一般。
“什么?”
“咳咳”
我困惑地盯着他,只见仇绝业干咳数声后才开口:“难道您不想接着修炼了吗?”
“.....”
对着他那明显带着些许轻佻的反应,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是一个疯子啊。
刚结束了修炼,简单洗了把脸,便返回了住所。
清晨便开始修炼,此刻大概已经过了正午。
“内劲方面应该没什么大碍”
将真气在周身经脉内运转一番,幸好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至今为止,在我体内流转着的四种真气,却仍然保持着平衡稳定的运转状态。
它们能够在互相配合的同时毫无冲突地流动于全身经络之中,这本身便是极为不易之事。
【你小子到底又偷吃了什么东西?】
沈老满脸嫌弃地说出口。
对此我也无言以对,只能选择沉默。
【这就是那家伙的力量吗?】
这股源自比武场上的强制灌输而来的血魔之力,正是张善言与南宫清隽所使用过的能量形式。
“你觉得这样的力量如何?”
[嗯]
具体来看,它的特性似乎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躯体潜能推至极限,并进一步大幅度增强武技威力。
然而不足之处也非常明显:一是持续时间太过短暂,二是施放时火焰颜色会发生改变,极易暴露身份。
同时,这股力量还会对使用者的身体施加重大的反噬伤害。
回想起当初张善言的表现,这些问题或许仅仅针对于我而言存在。
那位天才选手显然没有感受到如同我这般剧烈的反噬之苦。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最好还是要尽量避免使用这种力量”
[别的尚且还好,但如果是他那家伙的气息的话,这么做或许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不知他为何会在我身体里种下这样的东西。
如果当初就知道那家伙是血魔的话,我根本就绝不会想动用这份力量。
'他说过,这是一份\"礼物\"'
这简直太荒唐了!
对于我而言,这片魔气就如同烙印一般难以消弭。
而血魔赐予我的力量,也和它并无二致。
'这已经是够糟的情况了 '
我从怀中拿出了一件东西。
那正是长老悄悄放在我身上的戒指。
很可能是属于霸尊的珍贵遗物。
若继续深究,这枚戒指恐怕还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它代表了某种古老的盟誓。
出人意料的是,它居然完全摆脱了岁月的侵蚀,恢复了原本崭新的模样。
当初拿出来的时候,它看起来完完全全是件老旧的古玩罢了。
顺便说明一下,这过程中我并没有做任何事。
这是我昨晚在房内偶然发现的重大异变。
[看来铁鹰确实对那家伙采取了些行动]
听完沈老的话语后,我微微点头承认。
[是否有其他特别的感受或是察觉?]
\"还有一个地方比较特殊\"
主要体现在以下几点:昨天我能察觉到隐藏在希英面相之后的那个家伙的存在,我认为这完全得归功于这枚戒指所提供的助力。
[为什么你会这么断定?]
\"这就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多么让人信服的回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