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2 / 2)

雪宣折痕 我很苦的 2435 字 3天前

字正腔圆,是个女播音员。

这是他第几次被打晕和绑架了?头昏昏的,记不清了。醒来后眼前一片漆黑,有块布料糊在他的眼睛上,料子粗糙,硌着他的脸不舒服。

这地方很冷,旁边大概是面窗,开着的,冷风一直灌,绕着严相旬转圈。

他被绑在一张椅子上,麻绳又粗又紧,一圈一圈把他的上半身和椅子靠背绑在一块,能活动的只有小臂和腿。

严相旬后悔的要命,他就不该去坐那电梯,他就应该让徐川来车库接他。

真他妈是巧合,上了电梯到地面一楼,电梯门一开见鬼了,他天真的以为逃掉了,没曾想和男人撞个正着,对方也会手刀,一掌劈在他脖子上,给他劈晕。

醒来后,就这样了……

男人好像没想杀他灭口,除了抢走了他口袋里的U盘和手机,喂他吃了点东西,没干别的事。

严相旬哪可能心甘情愿任人摆布,他拒绝了男人递过来的食物,还一口咬别人手上,下口毫不留情,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渗到他的口腔里,还听到了一声很小的“咔嚓”声,他应该把别人的手咬骨折了。

真骨折了,也是这人活该。

男人没打他,也没骂他,他能感觉到对方很安静,安静的站在他跟前,用灼灼的目光看他。

他疯狂挣扎,往前踢腿,踢到好几下男人的脚,他仿佛看见了对方裤子上全是黑灰色的鞋印。

这么闹腾了几下,男人根本没反应,没有踢回来,没有以其他的方式报复给他,也没有说一些带脏字的、威胁的话。

严相旬看不见,但他感觉得到,听得到。

男人杵在原地,一点动作也没有,安静如鸡地看着他。

滚热的视线快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烫焦,他好想看看,看看这是哪个畜牲,敢这么正大光明的绑架他。

回应他的只有离开的脚步声。

这种不属于绑架犯的奇怪态度让严相旬心生恐慌,他大叫着,让男人放了他,求男人放了他,还说了很多男人这么做的后果,每一句都是见血的威胁话。

男人却充耳不闻。

他只听到笑声,只听到笑声和脚步声。

严相旬快疯了。

他耗尽所有力气去挣扎,铁做的椅子腿被他晃得一颠一颠,在地上摩擦发出尖锐的、令人更暴躁的噪音,他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乱晃,黏在了挂有汗珠的额头上。

他越挣扎,越用力,越想扯开这粗绳子,这绳子就绑得他越紧,紧到把他手臂勒得酸疼。

他听到了关门声。

还听到了水壶烧水水沸腾的声音、走路的声音、哼歌声、电视声、淋浴声……

严相旬感到很无力。

他怏怏地垂下了头,双腿分开,脚腕挨着地面,这算是个舒服的坐姿。

外面的雨声吵的要命,雪落到他脸上冰得要命,他好像懂了在审讯室里坐在为嫌疑人准备的椅子上的感觉,好像能共情蹲拘留所变得疯癫的魏兰。

再坐三天,他会变得比魏兰更疯。

严相旬累了,没力气了,不想做徒劳无功的挣扎了。

头垂了许久后脊酸,他又抬起头,望着天,把后脑勺靠在椅子靠背的上端。

外边又响起了脚步声,声音是朝他来的,很近很清晰。

明知道没有希望,不会被放过,严相旬还是摆正了头,下意识地摆正了头,他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听到了缓慢的脚步声,哒、哒、哒。

他听出了这个人的悠闲,听出了这个人的好心情。

可惜,严相旬看不见前边。

“不闹了?”

男人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有一股温热的气息飘在了他脸上,随之而来的是香味,饭菜的香味。

“我新学的手艺,网上查的。”

瓷勺子光滑的一面贴上他的下唇,热乎乎的米饭和菜混在一块,贴在他的上唇。

严相旬别过脸去。

“我学了很久。”男人对严相旬说,“我的手被烫到了,还被热油溅到了,不是很疼。”

“我搞了一个多小时,你赏个脸。”

严相旬不理他,他像个自言自语的疯子。

他握住他的手,把被烫伤的手心展露出来,贴在严相旬冰冰凉凉的手指上,好像这么做,伤口就不会疼了。

“我自己尝了口,还行,不算很好吃。”

他听到了男人咀嚼的声音,很近。

“你是谁?”

严相旬终于开口了。

“你男人。”

“……”

严相旬听到这三个字后脑子里闪过徐川的脸----但是这人的话很冒犯,似在调戏他。

如果真的是徐川,没必要藏着掖着,况且徐川那种在大山里走出来的土包子,怎么可能认识谭毅凡,还知道他拿了谭毅凡的U盘,半路来截他。

可越仔细想,越不对劲……

因为他有些特点,和徐川这个人,真能对上。

“我是说,现在是你男人了。”

是在解释吗?

“你有男朋友吗?”他问。

“他知道会杀了你。”

男人嘲讽地笑起来,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严相旬的脸。

严相旬反感地躲开了。

这人的手……一股烟味,徐川已经戒了烟,应该不是?

依徐川那性子,要是真想和他对着干,绝不会阳奉阴违。

“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还是笑,不说话。

“你和谭毅凡什么关系?”

他给出答案:“合作好友。”

“和师名花呢?”

“她是我上司。”

“魏兰?”

“棋子。她杀的那人是师名花的情夫,他知道些关于师名花的秘密,想要挟师名花换笔钱,被魏兰杀了。”

严相旬问:“什么秘密?”

“你问我问题,有些东西我会说,有些东西我不会说。”

严相旬好像知道了,这句话他在哪看见过。

“你是给我发邮件,骚扰我的人,对吧?”

“不全对。”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过了严相旬的嘴角,在上边留下不算烫的余温,男人的声音更近了。“和你发信息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同事'。”

他又说,“大部分是我发的。”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