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看!”莱纳忽然按住陆骁肩膀。
陆骁顺着莱纳指的方向看去,他的手掌粗糙得像砂纸,力道大得几乎要在迷彩服上留下指印。远处灌木丛不自然地晃动着,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
陆骁顺着莱纳指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十几米外,六个人正以正三角形阵型向他们藏身处的位置搜来。
“我去右边,莱纳,你去左边。安权,你打中间的两个,一人两个,我开枪你们再开枪,明白吗?”陆骁的声音压得极低,嘴唇几乎没动。他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冷光,像是潜伏的野兽。
三人迅速布置好作战位置,对六人形成了合围之势。安权趴在一处低洼处,潮湿的泥土浸透了他的前胸,冰冷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寒颤。一只蚂蚁顺着他的手腕爬上来,他强忍着没有甩开。
死囚们明显没有什么丰富的作战经验,只是胡乱的搜索着,把灌木弄得沙沙作响,将自己的位置暴露的不能再暴露。其中一人甚至踢到了一截枯枝,清脆的断裂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刺耳。
“砰!”陆骁率先开枪,枪声惊飞了树梢所有的鸟儿。侧面的死囚应声倒地,像一袋土豆般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其余的死囚则惊恐地向枪声方向扫射,将背身全部露给了莱纳。
“砰!砰!”莱纳连开两枪,两名靠近他的死囚便领了盒饭。其中一人倒下时撞断了一丛灌木,细小的枝条在空中划出凌乱的弧线。
此刻,死囚们已经乱了阵脚,只是一边胡乱扫射一边往回跑去。他们的脚步声杂乱无章,踩断的枯枝发出痛苦的呻吟。其中一人被树根绊倒,钢盔在地上磕出沉闷的声响。
安权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三个背身,安权迅速扫射,将两名跑的慢的死囚扫死,只剩下一人跑远。枪托的后坐力撞得他肩膀生疼,但此刻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种奇怪的麻木感从指尖蔓延到全身。
陆骁瞄着远去的死囚背影,连开三枪,最后一名死囚也倒在了地上。子弹穿过那人的后心,溅起的血花在阳光下呈现出诡异的橙红色,像是打翻的颜料。
三人会合后,陆骁难得对安权露出夸赞的表情:“干的不错。”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眼睛依然冰冷如铁。“走,我们从农场后面进去。”
与此同时,农场的员工宿舍围墙外,十五名死囚已经将其围的水泄不通。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缴械投降,我们会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为首的壮汉喊道,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金属。他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红光,随着说话的动作扭曲蠕动。
杜弘毅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喇叭:“放你的狗屁!早点回家洗洗睡!小爷我的子弹可不是吃素的,一枪俩窟窿,给你打个对穿!”他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出,带着刺耳的电流声,惊飞了附近树上的麻雀。
“你小子等着,等爷爷我上去把你剥皮抽筋!”死囚怒骂着,将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手雷丢了进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也许是想将手雷从窗户丢进宿舍楼里,却刚好擦着窗边过去,弹了出来,在空中爆炸开来。爆炸的气浪震碎了附近几块玻璃,碎片像雨点般落下,在水泥地上叮当作响。
“行不行啊你,手雷都不会丢,要不要小爷我给你示范一下?”杜弘毅挑衅的举动无疑激怒了死囚们。他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佻,但握着喇叭的手指却因用力而发白。身后,骆有情正在给弹匣压子弹,金属碰撞声清脆而有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