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小聚解释,父亲放下戒备,感激道:“那真是多谢少侠了;想必定是那般潇洒过人,才不得以正面示人;敢问阁下姓名?”
尚慕白灵机一动:“吾名夏慕白,叔叔您过奖了;我这个人平时不好说话,所以不敢以真面示人,戴上这面具才能勉强与人相处。”
“哈哈哈,无妨无妨,多亏少侠,来者便是客,一定好番招待。”正欲起身,却感到一阵剧痛,小聚见此立刻飞奔至另一屋中:“爹,您先歇着。小聚这就给您熬药去,吃了后您一定会好的。”
尚慕白搀扶其父道:“叔叔,谢意我心领了,你还是歇着吧。”
小聚拿到草药便立刻准备熬煮;望着那般娇小身躯,却有硕大力气。劈柴,生火、堆灶、煽风、控火、样样精通。身形利索,丝毫不像同龄孩童;不过七八岁,却显得异常成熟;连续数个时辰的劳作下,即便四肢酸痛,即便满头大汗,却依旧活力满满;拭去劳累痕迹,继续坚持。趁着熬药期间,立刻又生火做菜;手法极其娴熟,想必定是多年大厨,用尽毕生厨艺以犒劳慕白。
看到慕白望着小聚双眼放光,父亲便开口道:“小聚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她娘走的早,只有我与他相依为命。我这个爹没本事,只能干点农活,不能带她过上好日子;她却很心疼我,每次看完农作完的疲惫都自学菜谱犒劳我;这辈子能生出这么好个丫头也是无憾了。”
慕白望着眼前这位小孩,真是懂事的令人心疼,这么小的年纪却是那般成熟。想到此处,慕白愣神到,搞得好像自己是大人一般?自己也不过年过16,也不比她大几岁呀,那自己这算是?超级加倍成熟?
之后慕白从其父口中了解到大致状况:小聚父亲一生都是勤恳本分的农民;虽说不算富裕,不过最起码能吃饱饭。先前生活倒没有这般艰苦,自从换了新地主来后,要求越发苛刻,原先每年只需一次上交两石。现今不断变本加厉,每年需要上交两次,甚至三次;如若不照做,便会被上门殴打索要。
父亲不想让小聚受伤只得愈发勤恳种地。多年积压的劳累,加上年长色衰,已然是风卷残烛;哪有什么解药救治,不过是希望安慰小聚的善语罢了。听闻此处,慕白不由哽咽,一个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女儿,一位劳苦心善的老父亲,真是深感民生疾苦。
从父亲口中得知,新来的地主之所以这般嚣张,正是因为其身后的背景——近年来朔月城兴起的最大商会白鹤堂;在城中可谓是地方一霸,腰缠万贯。所牵扯到的势力与武者极其众多,因此于白鹤堂所笼罩的势力,大多人都不敢招惹。小聚一家便是如此,这方圆的百姓亦是如此。
待父亲服下药物,故作轻松起身,三者一同品鉴小聚的盛大厨艺。望着眼前的菜肴,虽是些最为廉价的食材;却在小聚的手下如作珍馐。品鉴着其间不断充斥的烟火气,慕白不由赞叹其之美味。只是感到些许的咸甜,想必其间散落着小聚的苦涩与心酸。
慕白于空中反复咀嚼,舍不得放过任何一口;对小聚厨艺大加赞赏,一家人其乐融融。豪不夸张的说,先前慕白所品鉴的珍馐于这等家常菜前都不堪一击;只因都缺少一丝风味——民生。
慕白心底暗自嘀咕:“好一个白鹤堂,我倒要来会会有何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