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原本冷淡的神情微动。

“这个，给我的？”她低声问。

林疏月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那表情，像是……期待？盼着她喝下去？

苏黎拧开瓶盖，一股清冽的泉水气息瞬间扑鼻，仿佛春林初醒，冰雪消融。

她轻轻抿了一口。

那一瞬，一道细小却炽烈的暖流仿佛顺着喉咙滑入四肢百骸。

“唔——”

苏黎下意识皱起眉头，掌心发麻，心口有一股说不清的温热在膨胀。

她迅速放下瓶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她手指微微一动，下一秒，指尖竟自然地浮现出一根翠绿的藤丝，那藤丝上还带着几滴清露，像新芽刚破土。

“这是藤蔓？”陆嘉屿惊讶道。

“小黎以前只能控藤，现在竟然能生藤了……”简墨蹙眉。

“就喝了一口水。”林喻森瞪大了眼睛，“怎么感觉像是……异能升级了？这该不是小说里常说的灵泉水吧？”

苏黎盯着自己的手指，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她意识到，林疏月递给她的，不是什么普通水。

她缓缓抬起头，望向沙发上那个软软坐着的小姑娘。

林疏月正晃着脚尖，笑得像一朵猫薄荷里滚过的小奶猫，软乎乎又乖巧极了。

苏黎忽然心头一软。

“谢谢月月。”她声音低哑。

林疏月没有说话，只是冲她笑了一下，弯弯的眼睛像月牙。那笑意单纯、纯粹，不带任何目的。

苏黎将瓶子塞进贴身口袋，她会保护好月月的。

“老大，该我介绍了。”沈砚凑上前。

林疏月小小地仰起头，银蓝色的眸子落在那缠了绷带的手臂上，微微皱起了眉头。

沈砚瞧她这副表情，嘴角勾了勾，神色吊儿郎当地挑眉：“月月是在看我这条差点丢掉的胳膊？”

林疏月没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东西轻轻递了过去。

黑色刀鞘，线条冷利，刀身未出，锋芒已现。

那是一把极其罕见的战术唐刀，造型古朴却不失实用性，鞘尾缀着一枚雕刻着狮首的金属坠饰，冷光在室内微微泛起，仿佛还有余温未散。

沈砚的笑容微顿，他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目光缓缓落在那把刀上，指腹贴在冰凉的刀鞘上，慢慢收紧。

“你知道我之前是干嘛的？”

没人知道沈砚的身份——哪怕在队里，他也极少提起过往，只知道他是军人出身。

但这把刀，却像是破开了那层刻意压制的回忆。

“我以前是特战部队里的刀锋执行官。”他嗓音低哑，“擅长近战、渗透、暗杀，代号‘疯刃’。”

“用刀是我最熟的本事。”

“可末世之后，最好的刀早在第一场尸潮里断了……末世后我觉醒了金系异能，要是没有异能，我现在怕是连命都没了。”

一瞬间，原本嘻嘻哈哈的气氛沉了下去。

裴珩抬起眼，神情微敛，简墨也收敛了笑，只有林喻森轻咳了一声，掩饰着鼻间的酸涩。

沈砚低头看着林疏月，嘴角缓缓勾起一个锋利却不危险的弧度，仿佛久违地认真了：“这把刀，我收下了。”

“以后我沈砚会护着你。”

林疏月眼睫轻颤，银蓝色的瞳仁里映着他坚定的脸，没有说话。

裴珩看着怀里的女孩，陷入沉思，她好像，总能击中人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