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天使的镰刀随着雾气散开，而挥舞起来，洛凯的动作忽然变得优雅而流畅，仿佛在跳一支古老的死亡之舞。

祂的镰刀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微弱叹息，在小星眼里显得很怪诞，但其实祂的每一次挥舞，都会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悄然离世。

“这，这就是死亡吗？”小星的声音颤抖着：“看起来……好安静。”

过了没多久，雾气回到洛凯身上，镰刀消失，灰色散发死寂的翅膀收起。

“这就完了？”小星觉得自己跟过来，本以为会看到血肉横飞的恐怖场景，却只目睹了一场寂静的死亡之舞。

洛凯赤红的眸子在银发下发着诡异的光，祂好像笑了笑：“呵呵，是的……明亮之星……这就是死亡……既不壮烈……也不凄美……只是……存在与消逝之间……最微小的间隔……我的任务……执行完毕……该走了。”说着祂转身离去。

“你去哪里？”小星疑惑：“那里不是格栅的的方向。”注意到洛凯的神情不对，小星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吗？”

“我……”说着洛凯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小星，祂的眼神像是个犯错的青年疑惑地向大人讨教问题：“明亮之星，我这么做…对吗？…天使们都讨厌我，祂们觉得我就是……上帝的怒火……是必须存在却不受欢迎的…工具，大多数的天使都不和我有……过多的相处。”

“那些给你贴标签的家伙懂什么？”小星勇敢地上前道：“成为什么样的人，自己说了才算，外界给你的标签，只是祂们眼中看到的你，而你又该怎么看待自己，是像祂们那样吗？还是成为心中那个，从有意识开始就向往的自己。”讲完毒鸡汤，小星将自己带过来的酒塞给了洛凯。

洛凯抬起头，赤红的眼睛微微睁大。

“你看看我，整天都是在摸鱼，喝着人类酿的酒吃着人类的美食佳肴，没有一个天使该有的样子，像我这么没心没肺的天使，都能活着这么有深度，你就不必太焦虑啦。”小星安慰道：“重点是，别让别人的看法定义你是谁。”

洛凯沉默了很久。夜风吹动祂的银发，月光为祂苍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终于，祂轻声说道：“明亮之星……你的话……很奇怪……但却让我……这里”说着他指了指胸口，“有与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小星咧嘴一笑递上手里一瓶酒水，“来，尝尝这个”他把瓶子塞进洛凯手中“人类管这叫‘借酒消愁’，虽然愁更愁，但至少能让你暂时忘掉烦恼。”

洛凯接过酒瓶，犹豫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祂立刻皱起脸，发出被呛到的声音，“咳咳咳，人类……真奇怪，这样的饮品……是为了消愁？我以为……这是甜的。”

“哈哈哈”小星大笑起来：“习惯就好！这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用粮食换片刻的糊涂”

洛凯的嘴角再次上扬，这次的笑容真实了许多：“我该……回天堂了……谢谢你……明亮之星。”

小星望着洛凯消失的方向，突然觉得夜风不再那么寒冷。他举起酒瓶对着恢复光明的月亮：“敬你，死亡天使。愿你找到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