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应天府的当票(1 / 2)

穿过青铜门,林深踏入北宋元丰年间的应天府。熙攘的汴河两岸,商贩的叫卖声、漕船的摇橹声与骆驼的嘶鸣交织成片。他低头看自己的衣着,已换成宋代襕衫,腰间挂着司晨给的青铜钥匙,钥匙串上的青色珠子正发出微光 —— 提示齿轮碎片就在附近。

“卖炊饼咯!又香又软的炊饼 ——” 街角传来熟悉的吆喝声。林深抬头,见卖炊饼的老汉左眼角有道疤痕,与司晨的伤痕如出一辙。老汉抬头与他对视,突然将炊饼担子推向他,扁担里掉出半张泛黄的当票,当票右上角印着 “通古当铺” 的篆文,左下角的抵押人签名栏赫然写着 “陈晚秋”—— 正是母亲的本名。

当铺坐落在应天府西巷,门脸狭小,匾额上的 “通古” 二字泛着幽光,细看竟是用时间沙漏的玻璃碎片拼成。林深刚跨进门,掌柜的算盘珠子突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抬头的瞬间,他后颈一凉 —— 掌柜的瞳孔是两个旋转的小沙漏,沙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客官可是来典当的?” 掌柜的声音像晒干的陈皮,“小店只收‘时间执念’,您想当什么?”

林深掏出当票:“我想查这张当票的抵押物。”

掌柜的指尖划过当票,沙漏瞳孔突然加速转动:“陈姑娘当的是‘二十年前的火场记忆’,赎当需要支付等价的‘未来时间’。不过……” 他露出泛黄的牙齿一笑,“若您能帮小店找回走失的‘时间仆人’,当票的事可从长计议。”

林深这才注意到,当铺内的伙计都是半透明的虚影,他们的手脚被细如发丝的时间线束缚着。掌柜的指向窗外:“今早有个伙计逃去了‘靖康之乱’界域,他身上带着重要的当票账本。找到他,我就告诉您陈姑娘当的究竟是什么。”

根据掌柜的指引,林深通过当铺后巷的 “时间门” 进入靖康元年的汴京城。城内一片狼藉,金兵的铁蹄声近在咫尺,百姓抱着包裹四散奔逃。他在巷口撞见那个逃跑的伙计 —— 竟是少年模样的司晨,怀里紧抱着一本烧了边角的账本。

“别靠近!” 少年司晨后退时踩到瓦砾,账本掉出几页纸,林深瞥见纸上画着门轴的剖面图,标注着 “核心齿轮需陈氏血脉启动” 的字样,“他们要把我炼成‘时间奴隶’,永远困在当铺里!”

林深正要伸手扶他,远处飞来一支流箭,正中少年后背。鲜血溅在账本上,染开的血迹竟与门轴饕餮门钉的形状吻合。刹那间,现实与界域的时间线出现裂缝 —— 成年司晨的虚影叠现在少年身上,左眼角的伤痕正在形成。

“这是我的‘时间锚点’。” 司晨的声音从两个时空重叠处传来,“当年我在靖康之乱中濒死,被当铺掌柜救下,被迫签订契约成为时间仆人。若你此刻救我,未来的我会消失,门轴将失去守护者。”

林深的手悬在半空,修复工具包中的鱼胶瓶突然发烫。他想起母亲笔记中的话:“时间的裂缝需要用遗憾填补。” 于是捡起一块碎瓷片,在账本空白处画下金缮纹路 —— 这道人为的 “修补痕迹” 竟将少年司晨的身影固定在半透明状态,既非生亦非死,暂时脱离了时间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