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安陵容和曹琴默寒暄了几句,其实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慰问话。
瞧出曹琴默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便也不再与她兜圈子。
先是吩咐在旁看顾的芳茹等人:“你们先去帮我办些事,这里暂且用不着伺候。”
等人都退下后,才看向曹琴默,直言道:“曹姐姐,想来是有要事与我讲吧?”
曹琴默见四周无人,自己也已坐了些时候,不便久留,又见安陵容强撑着精神与自己交谈,便不再拐弯抹角,说道:
“妹妹,其实姐姐此次前来,是受了华妃娘娘的嘱托。”
说罢,她留意观察安陵容的反应,见她神色并无过激变化,才接着道:
“姐姐知道,提这事有些冒昧。可你也清楚,我一直在华妃娘娘手下过活,她料定我会来看你,便对我有所要求,我实在无法推脱。”
安陵容神色淡然,轻声劝慰:“姐姐多心了,这不算什么。”
曹琴默见她确实没有生气,便继续道:
“姐姐此番来看望妹妹,也是替华妃娘娘来慰问的。
毕竟妹妹是在翊坤宫出的事,其中曲折我并不清楚。
可听华妃娘娘的语气,她是被冤枉的,她也并未对你下毒。” 说着,她抬眼紧紧盯着安陵容的神色 。
曹琴默心里清楚,华妃向来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下毒这种事,单靠她自己估计想不出来,可也保不准有人借她的手行事。
这么想着,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安陵容的神色,一边暗自琢磨,要是安陵容真发现了什么,自己该怎么应对。
安陵容这边,其实早就想好了对策。
雍正暗示她病愈后替华妃作证,那就是自己在翊坤宫劳累过度,加上本身体质孱弱才病倒的。
她也明白不管什么时候,都得咬死这一种说法,好处她已经收了,那就绝不能让雍正觉得自己是个口是心非、言而无信的人。
于是,她顺着曹琴默的话往下说:“确实如姐姐所言,妹妹本就身子骨弱。从家乡来到京城,这气候差异太大,所以导致身上一直有些小毛病。
虽说在翊坤宫,华妃娘娘安排妹妹抄抄写写,但想来也不是导致我病倒的主要原因,也许就是碰巧赶上了。”
安陵容顿了顿,又接着道:“况且想来皇上也是念着这事,才晋封我为嫔,不然以我的能力,哪能越过那甄嬛呢?
我要是还不知好歹,那可就不懂事了,所以等病愈之后也自会说明真实缘由的。
只是妹妹这身体实在太差,姐姐要是回去同华妃娘娘说,也请她以后别再折腾我了,我也实在吃不消了。”
曹琴默一听,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安陵容提的条件。
现在安陵容怕了华妃,不想再有过多纠缠,同时也暗示了病好后会给华妃作证,这已经能达到华妃的基本目的了。曹琴默也不是事事都得替华妃卖命,既然安陵容给了答案,她也就不再多说此事。
之后,曹琴默拉着安陵容的手,感慨道:“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不过能借着这个机会成为一宫主位,入了皇家玉牒,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况且因着妹妹这件事,这宫里近日流言蜚语不断,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绝大多数人都咬定是华妃下毒,还有更离谱的,说是甄嬛借华妃的手暗害你。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好在皇上那边应该是没把这些谣言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