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繁华的市集顿时寂静下来,居民们躲在家中低声交谈。
“为何近日州牧禁止我们外出?”有人疑惑。
“听说是要迎接袁绍入城。”
“袁绍?那不是渤海太守吗?州牧的地位岂不是更高?”
“妇道人家懂什么?袁绍虽为渤海太守,但州牧韩馥可是袁家旧部。”
众人得知袁绍将至且韩馥亲自接待后,私下讨论愈发热烈。
已有人揣测韩馥此举背后的深意,然而因惧怕惹祸上身,没人敢公开谈论。
州牧府内,有人禀报韩馥:“主公,民间有传言……”
话未说完便被韩馥制止:“不必在意。”
韩馥略一思忖,便猜到百姓议论的大概内容。
“随他去谈。”
从此,韩馥不再是冀州牧。
这些琐事,韩馥无意过问。
“说起来,本初现在何处?”
韩馥询问。
有人答道:“最晚今夜,他就能入城。”
得知袁绍今晚即可进城的消息后,
韩馥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他松了一口气。
“传令,让城中酒楼的伙计都到府上待命。”
“立即准备晚宴。”
“我要在州牧府设宴,为本初接风。”
韩馥吩咐。
“遵命!”
那人领命离去。
不知不觉间,
日影西沉,暮色四合。
天边晚霞绚烂,夕阳似血。
斜阳下,一队兵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当先之人身材魁梧,仪表堂堂。
正是远道而来的袁绍。
袁绍身旁,有颜良、文丑两员猛将。
随后,是谋士许攸和审配。
两名谋士之后,
是一支一万精兵的队伍。
阵容庞大,气势恢宏。
旌旗遮天蔽日。
袁绍立于战马之上,遥望前方邺城的城楼。
“终于到手了!”
经过长久的筹划与努力,
袁绍总算即将掌控冀州。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许攸急忙奉承几句。
袁绍听后颇为满意。
“报!主公!”
这时,前方一名侦察骑兵疾驰而来。
“冀州牧韩馥已在东门外等候主公已久!”
听了这话,
袁绍眉开眼笑。
“速令全军加速前进。”
不久之后。
袁绍策马到达邺城东门外。
韩馥见状,立刻迎上前来,诚邀袁绍入城。
“明公既然已至,韩某总算安心。”
“州牧府已备好酒食,专为明公接风。”
韩馥话音刚落,便侧身相让。
袁绍正准备催马入城时,审配急切提醒:
“主公,凡事需多留心眼。”
如今谁也无法确定城内究竟如何。
审配此言令韩馥神色微变。
袁绍稍作沉吟,问道:“颜良何在?”
“末将在!”
颜良应声而出,静候差遣。
“你率二百兵士先行入城,将驿馆整理妥当。”
袁绍言辞隐晦。
表面上是命颜良清扫驿馆,
实则是让他暗中探查虚实。
“遵命!”
颜良率两百骑兵疾驰入城。
韩馥本欲说明驿馆早已收拾干净,但细思之下,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此刻的袁绍对韩馥的信任显然不足。
片刻之后。
颜良快马返回。
“启禀主公,驿馆已打扫完毕。”
意即城内并无伏兵,
可放心进城。
袁绍颔首道:“冀州牧,请。”
随即。
韩馥与袁绍一同入城。
而袁绍的大军依旧驻扎于城外。
文丑领军,审配出谋划策。
颜良率两百人随行保护。
谋士许攸亦随袁绍进城。
州牧府顿时热闹非凡。
杯盘碰撞,宴席开始。
欢笑声此起彼伏。
在洋溢着喜悦的氛围中,韩馥郑重宣布,他打算将冀州牧之职让予袁绍。袁绍闻言连连推辞,接连拒绝了三次。
直至韩馥第四次表达意愿时,袁绍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一提议。
随后,韩馥命令幕僚闵纯呈上官印与佩绶。
“闵纯人在何处?”韩馥连续呼唤多次,却始终未见其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韩馥眉头紧锁。
“速召闵纯前来!”一声令下,一名士兵奉命前往。
片刻后,士兵返回,神色慌乱。
“主公,出大事了!”士兵踉跄着说道,“我去到闵先生府上时,发现他竟被绑在承重柱上。”
韩馥顿时如遭雷击,思绪一片混乱。
虽然闵纯被捆绑一事令人震惊,但更关键的是,官印与佩绶皆由他保管。
韩馥隐约预感事情不妙。
“为何如此慌张?”袁绍疑惑询问。
韩馥坦诚相告。
袁绍听罢,亦是大惊失色,迅速站起。
“闵纯府邸具体位置在哪?”
众人无暇继续饮酒,即刻动身赶往闵纯家。
大殿内,闵纯步履蹒跚地来到韩馥面前。
“主公,半个时辰前,”他急切开口,“有几人闯入我家,将我绑在柱子上,在房中四处搜寻。”
“当我被救下后,发现存放官印和佩绶的箱子已不见踪影。”
“那些人抢走了它!”
什么?
存放官印与佩绶的箱子竟然被劫走?
不仅韩馥内心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
袁绍见状,怒气冲冲地抓住闵纯的衣领。
“看清那些人的样子了吗?”
没有官印和佩绶,袁绍的新冀州牧之位显得毫无依据。
除非向朝廷请求,重新颁发官印与佩绶。
但问题在于,如今朝廷被董卓控制。
董卓又怎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恐怕会借此大事责难。
借口就是丢失官印和佩绶。
并借此号召附近诸侯,讨伐韩馥与袁绍。
“看起来像酒楼的伙计!”
闵纯欲言又止。
韩馥和袁绍对视一眼。
“酒楼的伙计?”
“城里的酒楼伙计?”
袁绍震惊地追问。
“这些身份低微的人,怎敢闯入府中?”
大殿一时寂静。
韩馥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
“我懂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