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在问过符箓之后,又写了回信给陆朝,将重新装好的机巧盒交给符箓,叮嘱他一定注意避开陆嶂的那些耳目,符箓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重新关好门,陆卿回身看到祝余正托着腮,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他愣了一下,双臂微展,在原地缓缓转了个圈。
祝余对他的这种反应感到猝不及防,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做什么呀!”
“怎么?”陆卿一脸无辜,“我看夫人瞧我瞧得入迷,想着做人夫君自然应该多多体察夫人的心思,所以才想法子让夫人能够看得更仔细更清楚而已。”
“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一件事上,估计已经可以独步武林,天下无敌了。”祝余笑得深吸一口气,招手示意陆卿回到桌旁,毕竟接下来的话,她也不太方便扯着嗓子和他聊,“我刚刚在想一件事,怎么都想不明白。
连我父亲都知道你的祖父和父亲当初至始至终都忠心耿耿地追随圣上,战功显赫。
虽然一夕之间发生了那么大的灾祸,背后缘故到现在还有各种疑团,但你家先人对圣上的贡献是不容置疑的。
说圣上不念及这些,他当初又第一时间将你收养在身边,在你中毒后又想方设法将你送去山青观,请栖云山人救你。
可是说他念及你先人昔日的情分……他又一直在利用你,与其说当你是养子,倒不如说当你是良器……
这着实是让我想不通。”
“我与你说过,圣上心思极深,并且疑心也比较重。”陆卿对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纠结,尤其是在得知这附近都没有尺凫卫的踪迹之后,就更是心情大好,“过去他一直不确定我到底会听信哪一种传言,究竟是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还是对他恩将仇报,所以一直比较小心谨慎,处处试探。
现在,虽然他与我殊途同归,目的大同小异,但仍不足以让他卸掉防备。
这些不重要,只要眼下我们想要的结果是不冲突的,这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他停顿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皮:“我家中先人的真相,我也一样会弄清楚。
只不过事有轻重缓急,我也要以大局为重。”
祝余点点头,虽然说锦帝的做法或多或少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心寒,但是终归眼下的局面对他们来说,已经比预期的要乐观不少了。
之后的两天,是所有人过得最轻松的两天。
那些脑满肠肥的护院,还有老管事都被关在一处,护院们似乎中间只醒过一次,又被灌了一次药,再次昏睡过去。
那老管事两天下来已经饿得眼皮都快没力气睁开,人萎靡地歪在地上,要不是胸口还有轻微起伏,看起来就跟死了也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