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
“这里有十五块钱,是还你生我的恩,从今往后,咱们两清了!不要再来找我,就算路上碰见了,也不必打招呼!”
这是沈茵茵替原主还的生恩,还完了,她就跟面前的女人再无瓜葛。
沈母盯着她手里的钱,一把抢了过去。
可嘴里却还骂骂咧咧,喊着沈茵茵没良心。
“够了,你再……”
霍枭听着那些话,怒气瞬间上涌,正要呵斥,却被沈茵茵拉住。
“霍大哥,我们走吧,没必要搭理无关紧要的人了。”
沈母还要扑上来,霍枭一个眼神就让她钉在原地。
他将军装外套披在沈茵茵肩上,仔细系好纽扣,手掌在她微微发抖的背上轻轻摩挲。
“冷吗?”
沈茵茵摇摇头,最后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随即就挽住霍枭的手,牵着霍芳直接走了。
三人走远后,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
霍芳紧紧攥着嫂子的手,小声问,“嫂子,她……她会不会再来找你啊?”
“她找不到的,我们今晚就回省城。”
霍枭从内袋掏出车票,来之前他都没打算在这里逗留的。
三人刚走到村口的岔路,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醉醺醺的叫骂。
“人呢?那个赔钱货在哪!”
沈大富满脸通红,手里还拎着半瓶白酒,一脚深一脚浅地冲过来。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视着四周,最后一把揪住瘫坐在地上的沈母的头发。
“死婆娘,你不是说那丫头回来了吗?”
沈母疼得直抽气,手里的布包掉在地上,钞票散落开来。
沈大富眼睛一亮,松开她的头发就去捡钱。
“好啊,你还敢背着我藏钱!”
“不是……这是茵茵给的……”
沈母哆哆嗦嗦地想拦住他,却被沈大富反手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放屁!”沈大富把钞票塞进兜里,酒气熏天地吼道,“那死丫头现在攀上高枝了,就给你这么点?”
说着又踹了沈母一脚。
“没用的东西,连自己闺女都拿捏不住!”
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却没一个人上前阻拦。
沈大富充耳不闻,拽着沈母的胳膊就往家拖。
沈母的鞋子都掉了一只,脚底板被路上锋利的石头划出了血,在土路上留下一个个暗红的脚印。
“好疼……我的鞋,你、你走慢点!”
她小声哀求着,声音都打着颤。
“闭嘴!”沈大富回头怒吼,满嘴酒气喷在沈母脸上,“再啰嗦老子今晚就把那小崽子也卖了……”
话音未落,他脚下一滑,身躯顿时失去平衡,拽着沈母一起重重摔向路边的排水沟。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沈大富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栽进沟里,右腿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更惨的是,沟底满是碎石块,他的脸正好磕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