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惹怒了长帝卿,他一脚踹在原平北身上。
原平北为了让他消气,动都不曾动。
但是周华珠更生气了,他一脚又一脚踹她,把自己都踹累了,原平北却还是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虞仆都不在,屋里只有她们两人。
周华珠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原平北身前,翘着脚,把她当做脚踏。
“生气吗?”周华珠用染着豆蔻的指甲拍了拍她的脸颊。
原平北沉声:“不生气,只求殿下消气。”
“嘁~,本宫消不了气怎么办?”周华珠看着她。
从她进屋以来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他恼火不已。
好像这么多年,只有他还在意着当初的一切,只有他,只有他……像个笑话一样。
“臣有愧于殿下……”原平北道。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周华珠扇了一巴掌。
原平北脸被扇的偏到侧面。
周华珠掐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他脸上满是阴翳:“本宫可真是看错人了,你借着本宫攀上皇姐,现在还封了侯,挺有本事啊。”
周华珠想了想还是气得不行,又给了她一巴掌。
原平北自知理亏,垂头:“只要殿下能消气,让臣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周华珠坐直身子,靠着椅背。
“嗯。”
周华珠讥笑道:“你夫郎给你生了个女儿,听说不错?”
原平北道:“殿下谬赞,襄儿天资一般……”
“你不用多说,本宫刚好有个男儿,想和你做个亲家。”周华珠才不管她如何想。
身为长帝卿唯一的孩子,皇帝的外甥,阳澜郡珺自然是不可能随原襄去北疆吃苦的,以后肯定要在京城久居,皇室不会让妻夫分离……
如果娶了他,襄儿相当于自断前程。
“请殿下收回成命,襄儿年少无知,品行一般,配不上皇室郡珺。”原平北几乎是祈求了。
周华珠冷眼看着她:“是你刚才说的什么都可以。”
“臣做什么都可以,但臣的女儿……”
意思表达的很明白了。
周华珠又给了原平北一脚,年近四十的女人没有反抗。
“那你和你的夫郎和离吧。”周华珠的语气轻飘飘的。
“这……”原平北神色挣扎:“臣的夫郎陪臣共患难二十余年,臣做不到。”
“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到,你说话和放屁有什么区别。”周华珠声音尖锐起来。
“你知道吗?这些年,每次听到你的消息,本宫都想亲手杀了你,每一次,每一次,午夜梦回,我都想狠狠的,狠狠的掐死你!”
周华珠扑过去掐她的脖子,长长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肌肤,留下清晰可见的血痕。
原平北呼吸困难,止不住咳嗽。
两人纠缠着摔在地上,原平北怕他摔倒,用身体给他当垫子。
“殿下小心!”
周华珠松开手,面无表情的又给了她一巴掌,冷笑:“装的挺好啊,好像很关心人的样子。”
原平北不善言辞,只能沉默。
周华珠觉得脸上有水痕,疑心下雨了,他抬头看向屋顶,觉得应该是渗水了…
重新坐回凳子,周华珠冷静下来:“你知道吗?你这些年名声挺好的,痴情了,忠心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多少才子佳人的话本都是以你为原型……”他的声音越来越讥讽。
“你说,她们知道你少时过的什么日子吗?然后又怎么哄骗本宫的?你又是怎么投靠皇姐的?然后欺骗我,背叛我……”
周华珠如数家珍般说着原平北年少时的种种不堪。
他就是要报复。
因为原平北母亲的原因,她当时在京城备受歧视,到哪里都有无数的闲言碎语给她听。
周华珠当时身为君后的男儿,大周帝卿,万千宠爱在一身,年少无知被别有用心的原平北哄骗,又给钱又给人还给她介绍门路……
可谓是一路扶持,原平北声名鹊起的背后,站着的都是周华珠,能办的事情他办,办不了就求皇姐办。
后来,她深夜离京,最后一面都没让周华珠见到。周华珠天真的以为她有什么事,还想要帮她,直到等来了一封信,分手信。
再后来,知道她的消息时,周华珠已经嫁给了宋光喜。
在他在宋家深受折磨时,原平北风光迎娶了章家郎珺,并许下了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侍的诺言,引得无数郎珺艳羡。
传出来的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是她曾在周华珠耳畔呢喃过的。
那时候的周华珠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郎珺,皇帝君后的男儿,有个厉害的姐姐,还有个对他忠心无二的良人。
谁知道,全是假的,全是假的……
母皇父后感情破裂,母皇一直怀念先君后和太女,姐姐在朝堂上备受打压,他被父后设计,被逼无奈嫁到宋家,良人抛弃了他,他生下了那个厌恶的孩子。
“皇姐给你封了忠勇侯,民间传你忠义双全,你不觉得可笑吗?”周华珠道。
原平北低头:“可笑。”
周华珠动作一顿,没想到她真回答。
“确实可笑,可笑极了。”周华珠冷哼:“可惜了,你这种人,竟然封了侯,还能荫夫蔽女,真是世态炎凉!”
周华珠话说的难听,原平北也没有反驳。
他一脚把原平北踩地上,脚尖抵着她的咽喉,笑道:“你夫郎和本宫比,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