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

“小嫣，你和罗浩在一起么？”</p>

庄院长挂断了范校长的电话后又拨通了女儿的电话。</p>

电话那面传来古怪的声音。</p>

“在呢！爸，怎么了？”庄嫣似乎捂着手机，声音有些含糊。</p>

“罗浩要搞什么鬼？怎么我想要个位置听柴老的公开课都不行。”庄院长有些生气。</p>

“罗教授把献血的学生名单列出来，一个大阶梯教室勉强能坐下。”庄嫣的声音清楚了很多，古怪的声音也淡了下去，模糊起来。</p>

撒娇战术完全失败，庄院长捻起一根烟，点燃。</p>

有关于罗浩的科研、论文、手术、诊断，每一项都有提及，而且还很详细。</p>

阶梯教室里传来喧哗声。</p>

柴老并没阻止，而是面带微笑看着兴奋议论的同学们。</p>

“师兄带着我们彩排呢。”</p>

柴老随着西皮流水的曲儿声唱起。</p>

阶梯教室的房顶微微颤抖，差点没被掀起来。</p>

柴老用了1个小时的时间，简单的讲了一遍有关于羊水栓塞的内容。</p>

“老方，小螺号不错吧。”柴老悠悠问道。</p>

“院士啊，还没影呢。”罗浩笑道，“庄院长，这个不是我不答应，是真不好说。”</p>

“刷~~~”</p>

“还行。”方老笑着回答道，“秦晨带着罗浩去刷脸，我琢磨着肯定有什么不妥的地儿。这么年轻就要一次过优青，以后大概率会有后患。虽然有你们这帮老东西在，这些后患不算什么，但你们能活几年。”</p>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但最大的可能是你会成为全国最年轻的院士属下医疗组的一员。什么最年轻的硕士，那都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典型。最年轻的院士，才是真的牛。至于协和，当时候水到渠成，只是一个医疗组，几个编制，还能不给罗浩留？”</p>

“二通鼓！”</p>

“你们能踊跃献血，救治羊水栓塞的患者，我很欣慰。”柴老再次躬身，“谢谢，医疗的未来是你们的，拜托了。”</p>

“所以说罗浩仗义，你看柴老板，都多大岁数了，还一趟一趟为了他折腾。什么是传承，这就是，护犊子就是传承之一！”</p>

一曲定军山，罗浩的“马屁”拍到柴老的心坎里。</p>

柴老和方老都怔住。</p>

哪怕是协和的钱主任、912的顾主任，在这时候都得闭上嘴。</p>

……</p>

“嘿，小螺号厉害着呢！”柴老没在意能活几年这种话，而是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不是搞外科的，不懂当时的手术难度。”</p>

柴老给自己鞠躬？</p>

板书规整，投影清晰。</p>

“这是真的。”</p>

柴老直起腰，缓缓说道。</p>

熟悉的旋律，偶遇羊水栓塞产妇的急迫，急诊急救时的大吼，监护仪的报警。</p>

罗浩把自己的板书擦掉，柴老板的板书留在黑板上。</p>

在此之前，所有学生还心存疑虑，觉得是柴老和自己客气。在这样的场面里，说几句场面话也是应该的。</p>

罗浩面带微笑，这一切仿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毫无惊讶。</p>

叫全名，这可是大事！</p>

哪怕是出不出国这种事儿，老父亲也慈眉善目，连句重话都不愿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