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着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两株:“这个叶子像竹叶,根是黄的是柴胡。那个尝起来有点甜是甘草。”
孙郎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没说是对是错,只是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
他不再看苟尚峰,转身走到药碾子旁边,拿起一个小木槌,开始处理药材,仿佛刚才那场关于来历的审问从未发生过。
茅屋里只剩下药材被捣碎的“笃笃”声。
苟尚峰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心里七上八下。
这是什么意思?老头是信了?还是没信?他不问了,是打算放过我了,还是准备暗中观察,秋后算账?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等待判决的囚犯,孙郎中这不置可否的态度,比直接的怀疑更让他心慌。
“还愣着作甚?” 孙郎中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恢复了往常的严厉,“药材还没分拣完,晚饭想不想吃了?”
“啊?哦!吃!想吃!” 苟尚峰如蒙大赦,赶紧蹲下身,继续和那堆草药作斗争。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但他知道,孙郎中的怀疑绝不会轻易消失。
失忆这个借口,只能糊弄一时,他必须尽快想出更周全的说辞,或者找到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的真正方法。
他一边提心吊胆地分拣着草药,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孙郎中的动静,同时脑子里还在疯狂转着念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指触碰到了草药堆里一个硬硬的、圆圆的东西。
嗯?
他心中一动,假装整理草药,偷偷用手指把那东西扒拉出来一看——
又是一枚铜钱!
而且这枚看起来比他之前那几枚都要新一点,上面的字迹也更清晰!
苟尚峰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就想把它藏起来。
但转念一想,孙郎中就在旁边,刚才又刚起疑心,现在做小动作岂不是找死?
他犹豫了一下,干脆把那枚铜钱捡起来,站起身,递到孙郎中面前,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和讨好:
“孙郎中,您看,这草药里还夹着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