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凌萱岂会不知道他们的把戏,前世她桀骜清冷没怎么把这个姑子放在眼里过,现在倒是想要好好的会一会这个姑子。
不就是演戏吗?谁不会啊。
她暗自掐了自己一把,面上露出几分惊讶与担忧,上前一步,语气温柔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方才听闻妹妹不适,我与夫君都担心得紧。既然妹妹醒了,可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请太医来看看?”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若是真病,自然该请大夫,若是装病,再请大夫岂不是自露马脚?
谢嘉琳恨恨地咬了咬唇。
这个扶凌萱,看着温温柔柔,话里却藏着针!
她怎么可能让大夫来?
“不必了!”谢嘉琳立刻拒绝。
她顿了顿,又强撑着娇弱,意有所指地说道:“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偏偏在哥哥大喜的日子里添堵。说起来,还是海莲表姐细心,上次我身子不适,她亲自守了我一夜,还给我寻了安神汤,唉,可惜……”
可惜她没能成为嫂嫂。
这茶言茶语,简直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她更喜欢易海莲,不欢迎扶凌萱。
扶凌萱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
小丫头片子,段位还是太低了。
她没有接谢嘉琳关于易海莲的话头,反而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了:“妹妹说是因为气急攻心?这是为何事生气?莫不是府里下人怠慢了妹妹?”
她微微侧头,看向谢嘉泽,眼中带着委屈道:“夫君,妹妹这般模样,我瞧着实在心疼。若是因我初来乍到,有什么礼数不周之处,惹得妹妹不快,还请妹妹明示,我定当改正。万不能因此气坏了身子,否则我这做嫂嫂的,可就难辞其咎了。”
这一番话,柔中带刚,四两拨千斤。
她既没有直接反驳谢嘉琳的挑衅,也没有示弱退让,反而将问题抛了回去。
果然,谢嘉泽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看向谢嘉琳,语气已带了几分严厉:“嘉琳,你嫂嫂说得对。究竟是何事让你气急攻心?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谢嘉琳顿时语塞。
她能说什么?难道说她就是看扶凌萱不顺眼,不想让她当嫂子?
这话要是说出来,别说兄长不答应,就是父王母妃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她又求助地看向刘嬷嬷。
刘嬷嬷接收到信号,眼珠一转,再次上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上老泪纵横:“世子爷!世子妃!老奴有罪!老奴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
看这架势,是要放大招了。
扶凌萱眼帘微垂,静静看着。
她倒要看看,这主仆二人还能唱出什么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