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座玻璃陈列柜,托着镶满钻石的权杖、祖母绿切割的冠冕,最中央的黑天鹅雕塑展开翅膀,翅膀内侧嵌着三百颗渐变蓝宝石。
三箱金币分别是:奥里斯金币600枚,- 英国爱德华三世金镑(1344年):331枚(英国首枚金币,存世极少),- 法国查理五世“大埃居”1150枚。
宝石两箱:一箱白宝石、黑宝石、紫宝石、绿宝石、黄宝石、红宝石、蓝宝石等。
一箱-彩色宝石:红、蓝、绿、黄、紫等宝石。
钻石631颗,
黄金2.3吨,
不记名债券(美丽国的)一共4.3亿,
美金一共2.71亿现金,英镑3100万,欧元2000万,其它若干。
飞机在安克雷奇短暂经停时,我在航站楼买了罐三文鱼罐头——铝罐上印着跳跃的红鲑鱼,背景是极光笼罩的雪山。转机飞往洛杉矶的航班上,邻座的阿拉斯加原住民大叔指着我的罐头笑:“这鱼啊,说不定昨天还在我家后院的河里游呢。”他露齿而笑,缺了颗犬齿的牙缝里嵌着蓝莓酱,手里攥着袋用海豹皮绳捆扎的干贝,说是要带给在洛杉矶读大学的孙女。
洛杉矶国际机场的热浪裹着尾气扑来,我在海关排队时摸出兜里的海胆壳,被工作人员叫住查验。“这是从阿拉斯加带的?”年轻的海关 officer 举起壳对着灯光细看,“我祖父以前在诺姆港捕蟹,总说海胆壳能当指南针使。”他冲我眨眨眼,在申报表上盖了章,墨迹落在“海产品”一栏时,晕开个小小的蓝点,像滴掉进太平洋的眼泪。
出机场打车前往圣莫尼卡海滩时,司机是位黎巴嫩移民,后视镜上挂着串椰枣干。他听说我刚从阿拉斯加来,立刻摇下窗让我闻海风:“这里的咸味儿可比不上你们的白令海,但胜在能看见棕榈树和比基尼。”车窗外的日落大道渐渐被霓虹浸透,好莱坞标志在半山腰闪着苍白的光,像块被啃剩的骨头。
在圣莫尼卡码头的海鲜餐厅坐下时,暮色正从太平洋漫上来。菜单上的“阿拉斯加帝王蟹腿”标价$68,比科迪亚克岛贵了一倍,蟹肉却冻得发柴,蘸着鸡尾酒酱吃下去,只尝出冰柜的金属味。隔壁桌的金发女郎举着龙虾钳自拍,闪光灯亮起时,我想起阿拉斯加小屋里老妇人用桦木勺搅汤的模样,突然觉得眼前的繁华像层易碎的糖霜。
深夜沿着海滩散步,潮水卷来片破碎的珊瑚,颜色像极了在阿留申群岛见过的粉色海星。远处的摩天轮亮着俗艳的彩灯,衬得天上的星星格外黯淡。我摸出背包里的《白鲸记》,棕榈叶书签夹在“莫比·迪克”章节,书页间还夹着粒从阿拉斯加带来的沙子,此刻正硌着拇指腹,像颗不肯妥协的星辰。
回酒店路过一家复古游戏厅,橱窗里的抓娃娃机摆着穿比基尼的北极熊玩偶。投币玩了次篮球机,金属球砸中篮筐的声响里,突然听见有人用俄语交谈——两个穿着防水靴的男人正在买可乐,靴底还沾着未干的海盐。我盯着他们靴尖的白渍发呆,直到机器吐出写着“再接再厉”的纸条,才惊觉自己竟在这暖热的南加州夜晚,怀念起阿拉斯加刺骨的海风。